你装神‘弄’鬼让我送你到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密码!那东西就不在你身上!
可是为了你们,不是吗?
湖蓝冷笑:谁要相信来自共党的好意。。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个死老头子是为什么来的,那时候,你可能会稍为有一点想这个死老头子。
湖蓝还想说更狠一些的话的,但看着卅四几乎正在迅速枯竭的生命,只是将头转开。
今天见到你的同仁,我才知道,你是劫先生唯一的希望。
湖蓝看着外边:不要再说奇怪的话了。
每个人都在推诿,明知有些地方不对。大堤怎么会溃于蚁‘穴’?因为每个人都犯下更大的错误来掩盖当初的小错,用一次撒谎来圆了上一次的撒谎,好像这样火就永远不会烧到自己身上了。你是唯一的例外。
迟早有一天,先生将疏清这些滥竽充数之辈。
永远不可能。你的同仁不缺乏才干,恐怖让他们滥竽充数。你的先生只会制造更多恐怖。你平心而论。
湖蓝沉默。
孩子,小心那个叫刘仲达的人,我想唤醒良知,他却勾起人的劣根。我今天败得很惨,不是败于口舌和计谋,是狭隘、惰‘性’、偏执、仇恨……他充满失落地说着那一个个词汇,每一个词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还有劫先生越发膨胀的野心……
一根手指如枪口一样指到了卅四的鼻子跟前:不要再说先生的坏话。
你也在纳闷在生气,何以上海的部下和共党一次碰头,会让千里之外的劫先生说出立止。
先生自有深意,凭你也不会了解。
可能我了解呢?要知道我第一次看见的劫谋跟人说话还会脸红。卅四看着湖蓝笑了笑,像你一样的革命军中马前卒,有为青年。
不过说你是老朽一个罢了。
要不要听这老朽说说你那先生的深意呢?
湖蓝犹豫一会儿,走开两步,那表示默许,他实在很难忍住这份好奇。
你的先生确实是个大智大勇的人,他能在刀尖上跳舞,对别人是危险,对他,则是机会。
算你说了句实话。湖蓝嘴角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听人夸奖劫谋比听到夸他自己更加欢喜。
别乐早了。生灵涂炭,对他也叫机会。窝里斗本是惨事,在总部成了他清除异己的机会。他坐镇于朝,你们拼杀在野,这段时间抢来的地盘要几倍于以前和中统的数年争夺,这种时候不能揭破,所以立止,劫先生不想放弃他王国的疆土。
如果是这样,先生做得对。‘门’合上,湖蓝出去。
卅四独对着这间空落无人的简陋小屋,他疲惫地笑了笑:如果是这样,你又何必放弃分辨是非的能力?
湖蓝在空空落落的天井里踱步,手杖敲打自己的假‘腿’。他对纯银招了招手:李文鼎有什么消息?
我方在中统的内线报告,他被中统西北站长阿手‘逼’得跳了长江,活下来的机会渺茫。
我要活的。
会很费事……为什么要为一个假目标费大气力?
那老头子可能才是最大的烟雾!给先生去电。
纯银已经拿出纸笔准备要记,但是湖蓝挥在半截的手却一直停顿着:先算了。
纯银讶然,这样的当断不断在湖蓝身上很罕见。
湖蓝仍在天井里踱步:哦,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们验老家伙的伤?
是。已经安排。
不用验了。
是。纯银继续看着湖蓝在那犹豫不决。
湖蓝再一次把手挥了起来,也再次地停顿,然后终于放下:给老家伙找个医生。我要去睡会儿,我很困,不要打扰我。湖蓝瘸着‘腿’走开,他没有任何睡意,谁都能看出来。
湖蓝再次从他屋子里出来时,已是暮‘色’四合。他‘阴’郁而心事重重地径直去卅四所在的房间。进屋后,湖蓝看着躺椅上的那个老人,他迅速注意到这屋里没有任何变化,没变化就是没有医生,没有‘药’,和他走时一个样,连一杯水也没有多出来。湖蓝看着卅四那张灰败的脸,他几乎认为那老头子在漫长的旅途后终于断气,他伸手去触‘摸’卅四的呼吸,却被烫了一下。
卅四在湖蓝的触碰下醒来,笑了笑,说话已经有点接不上气:能不能……给颗‘药’?这样……睡不着。
湖蓝愣了半晌,转身出去,直冲到了天井中央:纯银,过来。
纯银刚近身,就着了湖蓝重重的一记耳光,他退了一步站直,全无疑‘惑’地看着湖蓝。他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让你给老家伙找个医生。
说过。
你做了吗?
先生来电,不能给他医治。
湖蓝愣了一下:给我看电文。
不是电文,是电话。
胡扯。先生从来不用电话。
你睡后先生来过电话。你说不要扰你,先生也说不用叫你。先生还说不准给他医治。
会死的,我们拿一具尸体没什么用。
先生说这个人在死前一定会做好所有该做的事情,那也就是他的破绽。他如果急着做好要做的事情,他又没有时间,他就容易出错。
湖蓝沉默。
‘门’嘎吱响了一声,卅四蹒跚而艰难地从屋里出来,他先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阴’霾的天空,然后转身看着湖蓝:孩子,我们晚上就住这里么?
不。我是西北站长,不会长住上海站的站点,这是一向的规矩。
是啊,劫先生深知争权的坏处,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卅四蹒跚着走过天井,走向另一间屋子。
屋子里,靛青正坐在角落,烧开了一个烟泡,他打算为了最近的辛苦好好犒劳一下自己。‘门’轻响,靛青起身,当看见卅四进来时,第一个反应是‘摸’到自己的枪。然后连他也觉得多此一举了,那老头就像一口气就能吹死,况且卅四进来后,湖蓝也跟了进来。靛青忽然想起不该让人看见自己在干什么,只好用身子挡住他的烟具。
卅四显得很疲惫:靛青站长。
你再问什么我都不会答话的,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