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家大院里已经围满了苏家人,他们从没见过这架势,看对面皇族来人面色不善,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院子靠大门的方向,站有近百名铁甲卫兵,拥护着前面坐在大马上的太监,冯玉山。
苏鼎天带一众长老走到院子中,站在苏家众人前面,正对冯玉山一行人。
“苏鼎天接旨。”冯玉山瞥了眼苏鼎天,开口道。
苏鼎天一膝下跪,低着头。
“圣上口谕,因苏家苏平擅闯皇宫并破坏九皇子婚礼,使皇族颜面扫地,皇恩浩荡,只追究苏平与其父苏鼎天的责任,特此前来,将苏鼎天带回宫中。”
话音落下,周围苏家众人脸色大变,一时间,场中喧闹异常。
“罪臣苏鼎天接旨。”苏鼎天平静道。
“因苏平逃脱,你这做父亲的还要再替他受点皮肉之苦了。”冯玉山又道。
“嗯?”苏鼎天听闻苏平逃脱,心中一喜,同时又有些疑惑。
“拿蛇牙鞭来。”冯玉山伸出手。
身后一个卫兵从腰侧解下长鞭,走上前来,递到冯玉山的手中。
冯玉山甩了甩手中长鞭,冷然一笑。
这时候,众人才看清,这蛇牙鞭有手腕粗细,表面覆有倒刺,寒光闪闪,锐利异常。
“哪有这道理?家主他…”三长老看不下去,站出来正欲分辩,冯玉山脸色骤寒,抬起一手,朝着三长老一挥。
三长老口中的话戛然而止,下一刻,脑袋直接滚落在地上,脖颈鲜血飙飞一丈之高。
啊!
苏家下人们吓得失声尖叫,集体往后退一步。
冯玉山淡淡道:“任何阻挡皇家行刑的人,一个字,死。”
三长老站在原地的身子无力倒下,大长老暴怒,就要冲上去,旁边的二长老一把拉住,压低声音道:“我们斗不过他的。”
跪在地上的苏鼎天当即吼道:“苏家所有人都不要管我!”
大长老握紧拳头,眼睛通红,瞪着冯玉山。
冯玉山冷笑,甩起手中蛇牙鞭,在空中打了个鞭响,狠狠抽向马下的苏鼎天。
啪!
鞭子落下,直接撕裂苏鼎天衣袍,又在身上留下一道深长的血口子,汩汩流血。
苏鼎天咬牙撑着,眉头不皱。
苏家这面年幼妇孺看不下去,把脑袋扭向一边,默默垂泪。
冯玉山再次扬起手中长鞭,噼里啪啦,狂抽十多下。
鞭影像是无数条凶残蟒蛇,在苏鼎天身上疯狂撕咬着,下一刻,苏鼎天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顺着身子滴滴坠下,一会功夫,所跪之处,聚出一滩鲜血,刺目之极。
大长老脸色涨红,瞠目欲裂,如果不是旁边的二长老拦着,大长老早已冲上去,和冯玉山斗个你死我活。
冯玉山狰狞一笑,喃喃道:“是个汉子,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说着,手中蛇牙鞭再次抽下。
突然,一道身影宛若瞬移,瞬间出现在苏鼎天身旁,一手探出,抓住蛇牙鞭。
苏鼎天浑身一颤,艰难地扭动脖颈,抬头看去,见到来人,嘴角抽动,有气无力道:“我…不是…让…”
“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冯玉山见有人出手抓住鞭子,不怒反笑。
“五长老你!”二长老急得跺脚。
“我倒是想领教一下,传说中的白鬼,到底有多强。”五长老看向冯玉山,淡淡道。
“还有我!”大长老见到五长老出手,心中一凛,一把推开二长老,大步走到五长老身旁,并排站立。
“好好好。”冯玉山抚掌笑道。
跪在地上的苏鼎天浑身颤抖,出声道:“住…手。”
大长老转头看向苏鼎天道:“我这把老骨头实在不适合撑那苏家,倒是挺适合战死,苏家家主一职还是另找人选吧。”
苏鼎天嘴中嘟囔着,却说不出话,突然,他脑袋扬起,体内爆发出强大气势,一道紫光激射出体内。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紫光剑魂又折回,绕着苏鼎天的脖颈,一旋而下。
“不!”众人低呼。
苏鼎天再无力支撑身体,重重地倒地,脑袋滚落到一边,染了一地鲜血。
大长老和五长老脸色大变,转身冲来,刚迈步,身后两道纯白光影激射而来,直接透过脑袋,在两人额头亮起。
两人眼中一窒,净是难以置信之色,缓缓转过身去,正见到冯玉山收回手,下一刻,两人双双倒下,眼中生机息掩。
冯玉山看着地上几具尸体,喃喃道:“胆敢辱没皇族尊严,只死一个家主怎么够?只是苏惜年不在,没劲。”
苏鼎天自刎以求大长老和五长老身全,怎奈何冯玉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苏鼎天,大长老,三长老,五长老,身陨当场。
血腥,死亡,绝望,笼罩着苏家上空,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直到冯玉山带着皇家卫兵出门,苏家众人才呼嚎着跑到死去几人身旁,失声痛哭。
二长老直直跪下,脑袋垂地,久久不起。
苏家再次败落。
冯玉山杀了人,心情颇为愉悦,带着一行卫兵招摇过道,回朝复命。
旁边一个似是带队副将的卫兵出声问道:“冯公公,要不要派几个人在苏家附近守着,那苏平如果回了苏家,便可以立马拿下。”
冯玉山微笑道:“那种像蚂蚁一样的小角色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而且他那种敢闯皇宫闹婚礼的蠢货,没准还会来找我拼命,那时我再顺便收割了他的脑袋就是。”
“是。”副将恭敬退下,回到队列。
皇宫中。
苏平还不知道此时苏家惊变,一直藏匿在宫中,等着时机逃出宫去。
这天,苏平忍不住问叶寻鱼:“恕我冒昧一问,你身为长公主,为什么会跑到长青道?还建立了一个龙牙门。”
叶寻鱼不咸不淡道:“为了躲他们。”
“谁?”
“我父亲,还有他给我安排的未婚夫。”
苏平讶然,原来这叶寻鱼是为了躲避婚事才跑到的长青道,可以想到当时,孤零零的一个小姑娘,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长青道,一点点修炼,成为一方强者过程中,定然历尽艰险,念及此,苏平不禁对叶寻鱼肃然起敬。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苏平又问。
“他多年前已经结婚了,我就趁九弟大婚的时候,回来了,毕竟长青道那个地方,太平淡了些。”叶寻鱼冷笑。
不知觉中,叶寻鱼把苏平当作可信任的人,除了牵扯颇大的事情,其余都是知无不言。
听到叶寻鱼这话,苏平顿时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阴谋味道,他第一次见到这叶寻鱼的时候,就是在一个专门划分出来,并围建成农家小院模样的院落,她应该是甘于平淡的人,而此时却如此说辞,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这种隐晦的事情,想来也问不出其中曲折,苏平索性不自找没趣,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