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叫乔碧竹。”
她压下心头的不甘,乖乖的回答。
一旁的太监在楚君耳旁说了几句,楚君看向乔碧竹的眼神更加的欣赏。
“为什么你的琴声这么伤感?”
乔碧竹垂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微微缩起的身子那么的惹人怜爱,“回陛下,臣妾终日在这后宫之中,与孤独相伴,也只能睹物思人。”
一旁的太监低声喝道:“乔美人!皇上面前怎可胡说!”
楚君挥手让那太监退下,楚君笑道:“什么人?”
乔碧竹微微抬起一双含情的眸子,流转之间情意浓浓,又不敢明目张胆,“一年前,臣妾曾为陛下弹奏一曲红豆词,可还记得?”
楚君想了又想,几个零星的画面终于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
“如果朕没有记错,你是和君扶一起进宫的。”
“是。”
君扶君扶,为什么你满脑子记的都是君扶!
楚君道:“可否再为朕奏上一曲?”
“是,陛下。”
乔碧竹再次坐下,玉手抚上了一个个琴弦,拨,挑,勾,剔,随着她舞动的之间,一首红豆曲再一次为他弹奏。
楚君斜倚在栏杆上,随着悠扬婉转的琴声缓缓的闭上了双眸,手中的扇子跟着节奏打着拍子。
风吹过他的发,带过清淡的花香。
那琴曲儿好像藏在风中,也带着花香沁人心脾,楚君在这样的琴声中,睡着了。
睡梦中,那琴声也不曾间断。
甚至让他更深的沉入了梦乡。
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舒服了。
楚君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西落,夕阳的余晖洒在天边的尽头,火烧一样的红。
他清醒过来,看见了乔碧竹依旧坐在那里,灵动的手指交织出动人的声音,远处的余晖笼罩在她身上,好像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包裹着她,亦真亦幻,吸引着他的眼球。
猛然间,他看见了乔碧竹的指尖一片殷虹,连带着那一根根的琴弦上都沾染了红色。
“停下!”楚君喝止乔碧竹的动作,慌忙过去抓过她的手,只见她纤细的手指上满是细小的伤口,还在不同的向外殷着血。
“手都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停下?”
他睡着了,她本可以就这么停下,原来睡梦中是真的。
乔碧竹不在意的抽挥手,淡淡的笑道:“陛下,臣妾弹的安神曲可助陛下睡的更好,您日夜操劳,是该好好休息了。”
楚君被这样的乔碧竹打动了。
他心疼的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叫了御医,连吃药都自己喂着。
面对这个强大的男人所带来的温柔,乔碧竹第一次如此渴望被他宠爱。
喝完了汤药,男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乔碧竹大着胆子将男人拉住,跪坐在床上将男人抱住,几乎哽咽的问道:“陛下,您还会再来吗?”
怀里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又闻见了那股花香,他抱着人坐回了床上笑问:“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总是能闻见花香?”
乔碧竹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样子让楚君不舍得就这么离开,她从腰上摘下一个香囊,“臣妾自己做的香囊,陛下若是喜欢,臣妾这个送给你。”
她伸手将香囊挂在了男人的腰上,而男人并没有拒绝。
楚君看着她,她水汪汪的眼睛,粉嫩的嘴唇,皙白的脖颈,他有了感觉。
控制不住一样,楚君吻上了她的眸,她的唇。
理所应当的事情发生了。
次日醒来看到床上的一片狼藉,楚君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对于昨晚的事情,他记忆犹新,完全是你情我愿之后才发生的。
他感觉到一丝愧疚,他对待白君扶的感情并不会因为这样而彻底破裂。
楚君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他爱白君扶,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背叛她,可是昨晚发生的事情让楚君对自己的专情产生了怀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楚君都没有再去找白君扶,也没有再去见乔碧竹,甚至此时的乔碧竹还是一位美人身份。
可乔碧竹的目的已经达到,身份对她来说是迟早的事情,她再等。
等合适的时机。
封泽宁找到了替罪羊,他在楚君会寝宫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圈套,将茹妃引出来,而楚君在回去的路上恰恰的碰到了这一幕,当即大发雷霆,将那替罪羔羊立即处死,而茹妃怀有身孕被打入了冷宫。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楚君来说简直是一生的耻辱。
白君扶疯了。
被逼疯了,她从来没到会有这么一天。
就在前几天的时候,楚君还在他耳边说着动人的情话,今天就已经置身在这阴寒的冷宫之中。
眼前的一碗堕胎药是他亲手赐下来的,白君扶苍白绝美的容颜在这一刻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她仰天大笑,任由天上的雨滴打在脸上,混合着泪水流向不归处。
堕胎药下肚,她的孩子,她和楚君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可没想到的是白君扶的师傅,也就是隐世许久的车迟子会出现,保下了白君扶腹中的孩儿,潜藏在冷宫之中照顾着她的徒儿。
而乔碧竹还是不甘心,她不能让白君扶活着。
她在白君扶要吃的东西里放入了至毒千机。
那时,白君扶已经快要临盆,而吃下的那碗凉粥中的至毒阴差阳错的转移到了他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当嘹亮的一声婴啼响彻在冷宫时,孩子出生了。
孩子又瘦又弱,浑身都是千机至毒所造成的血疮,车迟子不惜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才将毒控制下来。
有了孩子的白君扶精神渐渐转好整日抱着孩子唱着歌谣,像一个哭泣中微笑的人。
车迟子心疼着他的徒弟,却又无可奈何,纵有一手无人可比的医术,又能怎样,他没有能力将她带出去。
白君扶有了孩子的事情还是让乔碧竹知道了。
当皇帝沉浸在有了皇子的喜悦中时,她已经开始筹划着赶尽杀绝的计划。
白君扶将孩子交给车迟子,让他带着孩子离开,越远越好。
车迟子老眼含满泪水,“徒儿!和我们一起走!”
白君扶苦笑摇头,她不能走,她的心已经死了,死在了这里。
“师傅,快走,我能照顾好自己。”
车迟子最后看了一眼白君扶,那浑浊的双眼已经留下了两道清泪,抱着孩子他转身离开了这个冰冷残酷的地方。
车迟子抱着孩子,逃,使劲的逃。
却终究逃不过那些人的魔抓。
他怀中的孩子气息越来越弱。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摆着一个快要死掉的孩子,坐在悬崖边。
风凌冽的吹着。
吹花了他的老眼。
孩子,等你长大了,保护好你娘。
你要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把他们诸加在你身上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最后,他用了自己的毕生的学识,以命换命救回了奄奄一息的孩子。
随之跟过来的杀手,看到这一幕时,他动容了。
他开始不明白,他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做了阉人,他只能一辈子这样活着?受人差遣?甚至要做到滥杀无辜。
他抱起已经睡着的孩子,那孩子身上的千疮百孔看的他一阵心悸,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孩子...为何刚出生就要受到这种折磨?
他后悔了。
他便开始逃。
不意外的他遭到了更有力的追杀。
他被逼入了绝境,身后是万丈深渊。
跳下去九死一生,而面对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必死无疑。
在令人绝望的命运面前,他只能选择九死一生。
事情到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收尾,这对乔碧竹而言,是很不错的。
她抽时间去看了白君扶。
那女人,疯了,疯疯癫癫。
报应,报应哈哈哈。
乔碧竹看着她疯掉的样子甚至很快乐,她想让她疯一辈子,做一辈子南楚的耻辱,她要让楚君恨她一辈子!
二十年前。
尘封的记忆,惊天的阴谋,终于被撕开。
封泽宁不敢动弹,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他哭了,他的双眼流出了恐惧的泪水,“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着三个字。
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苍上前一步,剑刃刺进了封泽宁的皮肤,流出一道蜿蜒的血迹。
“封泽宁?靠女人上位的一个史官,二十年了,你享了太多富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就要使劲,结束这个人的生命。
唐棠打斗中还有闲心观察这边的情况,当苍要动手的时候,她拦住了,“等下。”
庭院内血流成河,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人已经不敢上前。
唐棠走上前看,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蜿蜒而上,她的手中出现了一粒药丸,递到封泽宁眼前,轻笑道:“吃了他。”
封泽宁恨不得现在昏过去,这两个人就像恶魔一样。
“这...这是什么?”
他抖着声音问道。
“千机。”
封泽宁牙齿都在打抖,他的瞳孔微缩,惊惧的情绪让他不可遏制的哭了出声,“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想要个痛快?”唐棠牲畜无害的笑着,就是这么一张脸,下一刻却突然变得冰冷无比,那双漂亮的眸子寒光四射的看着他,她掰开封泽宁的嘴,强喂下去,残酷的说道:“凭什么给你个痛快,苍忍受了二十多年的痛苦!凭什么给你个痛快!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刨开你的腹脏,一点点一寸寸的当着你的面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