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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下雨下游洪,除了月前的那场豪雨,冀州天高气爽一滴雨都没有下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场来势很突兀的大雨有关联,也许是积雨云突然转移了,飘到了并州一带,雨水一向不多的并州大部份地区连续下了一个月的雨,大大小小几乎没有停过,险些把庄稼地里的麦子都淹了现在并州全部精力都投在抗洪上,说话就要麦收,一年的辛苦不能被雨水白糟蹋了
但是上游的雨区不过是水涝,汇集到下游就变成了滔滔洪灾,河内余毒的黑山军由战备部队变成了抗洪抢险军,悉数开上了堤坝,河内南部边境就是以黄河为界,蜿蜒数百里长的防线,形势严峻冀州形势稍好,魏郡只有两百多里长的黄河,到濮阳为止,黄河拐弯,进入兖州边境但是这两百多里长的防线也不好守,处处都得要人看着,而且每十里就得有一支至少上千人的大部队在后面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应付险情,古代又没有汽车运输,机动力不够,大部队相隔的远了出现险情上不来,只有靠人多来凑这样一算,光机动部队就得两三万,整条河防没有十来万人根本照看不过来
十来万青壮人口对任何一个局部地区来说都是不小的压力,河内郡幸好有余毒的十万黑山军驻防,减轻了压力,而魏郡前要支援一个战场,后要抗洪抢险,人手就不免捉襟见肘了扬威军建政府班子紧急征调邺城青壮赶赴黄河北岸魏郡上百万人口,邺城就占八十多万,要征调人员只能压挤邺城
若是放在其他诸侯控制区,碰到这种时候除了强征自由民,就只有上门去求豪族门阀,因为这些豪族门阀手里拥有大量的青壮但是黄巾军控制区没有这样地事,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黄巾军每接手一个地盘,第一件事就是废除奴隶契约分配土地,原先是强行没收土地,现在是用高税来逼迫豪族卖出土地,豪族们一没了奴隶,二没了土地,势力一落千丈,再无往日呼风唤雨的能力
扬威军一纸征召令首先就是分配了土地的农民群起相应,拥有了自己的土地,腰杆子重挺立起来的农民心里自有一杆称,知好知歹,况且还是在自己的家乡,大水淹过来,自私自利最终害死的还是自己
邺城地商人也不甘人后,踊跃捐钱捐物组织自家的族人、雇工报名加入抢险队伍在黄巾军政权中,商人是占有重要一席地位地,对政权的认同感让商人阶层对政府事务很是热心,除了那些靠勾结官府发黑心财的官商,正当凭本事赚钱的商人都不愿意看到黄巾政权的垮台,因为那意味着自己的政治地位重回落
邺城的商人阶层一向是以甄逸为首众人地眼睛都盯着,甄逸也不小气,主动认捐五百万钱,两千石粮这可是大手笔,数目一报出,惹来惊叹无数,甄逸洋洋得意,他自觉与扬威大将军李晓关系亲密,女儿又迟早要嫁给大将军,心中早已以国丈自居自家政权那自然要舍得血本
一连十余天邺城通往黄河北岸的官道上都是人潮不绝,人员物资不停的往上送两百多里堤防上需要的各种草袋、麻袋、编织品以及工具,预备用来堵漏的石料,十几万人吃饭的粮食,住宿的帐篷,方方面面都要准备周全,物资堆积起来几座大山也起来了
人潮中亦有甄逸的身影,甄逸把钱直接拨交到了官府手上,自己则亲自带队押着粮食和各种物资赶赴黄河岸边,美其名曰为官府节省人力,节约时间,把物资直接在黄河岸边交割官府确实能省不少事
府中老管家很是不解甄逸地动机,名头也出了,功劳也有了,有必要把戏做的那么足吗?甄逸的回答是用手指指天上,神秘的一笑,低声说道,可靠消息,有大人物会亲自到场,我身为商贾表率,要为宓儿争个脸面
老管家遂会意,连连点头今时不同往日,甄逸不是没有和人家见过面,但此时那人手掌百万雄兵,辖千里之地,冀州之战胜负亦快水落石出,霸主之姿尽显,若说原来甄逸仗着巨富还可拿捏一二,那现在在人家眼里就和蚂蚁没什么区别了,这就是地方割据诸侯和天下雄主的差距况且二小姐也有望成为那人的侧室,那时做为后戚,举国瞩目,甄逸若要为女儿援奥,就必须扩大自己地影响,树立一个豪气爱民的商贾代表形象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从邺城到黄河岸边有好几天的路程,沿路有不少的扬威军士兵在指挥交通,顺畅道路,还有专门负责抢险人员吃饭喝水的专门队伍,每隔五里就有一个供水点,每隔十里就有一个供食点,这样就可以使抢险人员不至于在路上因为吃饭喝水耽误时间,大大提高了效率而大量密集的供水、供食点也分散了就食的压力,不至于出现几千人涌到一个地点同时抢饭吃的窘迫场面
“好计谋好手段好见识”南下人潮中,一个身穿白麻衣袍者坐在一辆装满了物资的平板马车上,在周围家人地小心护卫下向前赶路此人衣着甚是朴素,面目清癯,然一双眸子凛然有威,因于一路上所见官府部门组织得力,人头撺动不见头尾地狭窄官道上南来北去井然有序,不禁感慨万千,低声赞了一句
甄府的老管家听到这一声感叹,无意中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大吃一惊,向坐在车厢里地甄逸道:“老爷,我见到了田别架大人”
“哪个田别架?现在哪有什么别架?”黄巾掌权后官职官衔自成一派,很多都是名词,别架是汉庭的官名,乃州郡地方上地二把手,黄巾政权里已经取消了,甄逸纳闷,忽然脑海里闪出一人不由脱口道:“难道是田丰田元皓田别架?”
“正是”
甄家乃河北首富,与田丰自然不会少打交道老管家自然认识当年冀州的地方代表人物,袁氏政权里的顶梁柱——田丰
田丰被袁绍贬黜后就一直闲赋家中,不过贬黜也有贬黜的好,邺城城破,无数豪族官吏遭了殃,在大清洗中家破人亡,而田丰却因是白丁之身没有参加抵抗,不算战俘,加之平素名声又好,故躲过一劫至于之后扬威军是怎么对待田丰这样的名士,是拉拢还是打压,甄逸既没能力去操心,也没心情去操心,一朝天子一朝臣政权万象,无数事务等着他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还忙不来,哪有工夫去管别人
不过对田丰甄逸还是异常佩服的,做生意地人,靠的就是自己地能力所以对真有本事的人总有一种惺惺相吸之感,哪怕对方就是再落魄也会抱三分尊重,不会说就把人家瞧死
拉起车帘瞧了一眼,甄逸道:“靠上去,与别架大人打个招呼”名士是最容易上位的,谁知道哪天统治者需要了就征召进官府?所以这样的人就算谈不到一起,也万万不能得罪,该到的礼数要到而且甄逸心里也隐约有点心思,田丰这样的绝对人才一定是大将军李晓能看上眼的,就不知道双方有过接触没有如果没有而自己又能拉拢上田丰并推荐给大将军,那功劳不功劳且不说日后女儿那里就多了一个重要地帮手,对后宫固宠很有帮助,甄逸想的很远
两家的马车很快的接近,甄逸高高挑起车帘,假做无意中见到田丰,惊讶道:“别架大人”起脚跺跺车厢,喝令停车
那白衣人正是昔日袁氏政权的首席谋士田丰,他虽是直性子,但低调已久,突见故人,且故人一脸热情的和自己打着招呼,尊敬不减往日,心里也不禁有些波动,脸上浮起笑容,也令马车停下,拱手道:“甄主,好久不见,一向安好?”
“好,好”甄逸跳下马车,向田丰见礼,一躬到地,道:“多日未见别架大人,逸甚是挂念,别架大人身子安康否?”
田丰下车扶起甄逸,道:“吃的饱,睡的好,甄主有心了……”
二人都坐着马车,停下一寒暄,顿时就把路给堵死了一个扬威军地小官员满头大汉的跑了过来,远远的就向二人喊道:“休息聊天就下官道,别堵着路”
二人相视一笑,田丰道:“倒也正好休息一下,不知甄主意下如何?”
甄逸哈哈笑道:“正是甄逸所愿”
二人走下官道,家人吆喝着都把马车赶下来二人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席地而坐,不远处有一处就食点,十余口大铁锅一字排开,柴火正烧的猛烈,蒸汽腾腾,主食有粥和热饼子,走累了的人就拿碗盛粥坐在路边吃饭休息,也有很多人直接就拿几块饼子上路,边走边吃就食点一个白天都不间断地提供食物,就是为了避免吃饭的人过于集中,期间有两段必然的高峰期,一段是人员物资集中南下时,一段是洪峰过去人员回流时,现在正是人员物资南下的高峰期
甄逸让底下的人都去吃饭,这边刚开口说句“别架大人”,田丰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田某早已不是冀州的别架了,甄主称字既可”
甄逸道:“那逸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元皓先生此行是往何处,怎地坐驾如此简陋?”他手指了指田丰乘坐的平板马车,这辆马车显然不合田丰的身份成名人物和无名人物是两回事,就是再不得意,田丰这样的名士也不至于连一辆像样地马车都坐不起,多地是仰慕他的人巴结,田丰若肯开课授徒,报名想做弟子地会打破脑袋,这就是名士的效应
田丰呵呵一笑,淡然道:“田某此去南下抗洪,又不是游山玩水,南边紧张,于是就把车厢拆了,能多装点物资也是好的”
原来如此,看看自己的豪华车驾,甄逸一阵感慨,脸上微微发烫,暗道,这才是真正的名士,心怀天下的非凡人物当下真心诚意的说了些仰慕恭维的话,然后话题一转,自然而然的道:“邺城既破,我还道元皓先生心灰意冷,一定不会再理会世间俗事,没想到……”
田丰摆摆手,不以为意,“田某虽不做官,但也是冀州人,本乡本土遭难,贡献点微薄之力那也是应当的”其实还有一点田丰没有说,甄逸也没有往那一方面想
魏郡被黄巾军控制,绝大多数门阀士子采取的是非暴力不合作态度,这一次洪峰过境,有很多人认为是天降异像,惩罚黄巾,只要黄河决口,将魏郡南部一淹,扬威军的后勤立刻就会崩溃,这样的大好翻身机会突然就摆在这些门阀士子面前,自然引起一阵暗流但是田丰却不是这样想,他虽同样不认同扬威大将军李晓提出的治国理念,但不认为为了某一个诸侯的利益就可以把百姓视作猪狗草芥,随意牺牲秋收在即,大水一淹,前前后后一算这要死多少人,况且大水之后必有大疫,万一疫情再一泛滥,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毁了整个河北也不是没可能这样的后果田丰是田丰不能忍受的,而他偏偏正冀州的士人代表,他的一言一行所站立场影响的是一群人,为了清楚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所以田丰不顾劳苦决定亲自上黄河堤岸抗洪,他想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世人别忘了孟子的告诫——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甄逸做买卖还行,政治上还是个手,哪里理会得到田丰的苦心过得一会儿,甄逸手下人端上佳肴摆在二人面前,有酒有肉,颇为丰盛,虽然路边扬威军统一提供伙食,但那样的粗食甄逸是吃不下的
田丰对甄逸的邀请也没有客气,说声“叨扰了”,放怀便吃,田丰苦也吃的,福也享的,随性而为,自有名士风范
正吃间,忽听马蹄声响,百余名穿着黑色军服的骑兵沿着官道自北向南而来官道上拥挤,马也跑不起来,到了近前,只听其中一人喝道:“大伙儿也累了,就在这歇歇”
众人轰然答应,下马后把那人拥在中间,直奔路边的就食点,大声嚷嚷着取碗盛粥
甄逸瞅见其中一人的相貌,一惊而起,暗道:“怎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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