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明渊骑着马走了,在前厅之中想了一会儿事情的陈汝南,这就站了起来。
又见碧桃回来了,又对她说:“碧桃你先去让管家备车,我要进宫一趟。”
“进宫?”一听陈汝南说的,碧桃就有些担心的样子。
下意识的就抓了陈汝南的手:“方才夫人与祁王爷所说的那话,奴婢是听清楚了。夫人该不会是自己要去盗那图纸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呀,若是夫人被抓着了,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本来太祖太后就不喜欢夫人,夫人还去冒这险的话,那也太危险了。
“噗嗤……”看着小丫头这么担心自己的样子,陈汝南忽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这才又说:“我就是再胆子大,凭我自己的能力,也是不敢在皇宫之内偷东西的。你就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我得先去试探试探那人,才知道能不能用上她呀。”
毕竟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办好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有利的事。
“夫人知道就好,那我就不担心了。”听了陈汝南说的,碧桃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福了福身子,乖乖的去通知管家备车。
而陈汝南也是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回了一趟后院,拿了陌元轩进宫的腰牌。
然后想都没想,就上了进宫的马车,直接进宫去了。
这一觉陌元轩睡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醒,翻身本来想要纳某个人进怀抱,却发现身旁是空的。
他睁开眼,在房内寻了一圈都没找到陈汝南的人影。
这才穿上衣袍从床上下来,然后直接出了房门。
“将军,”守在门口的柳儿,瞧见陌元轩起来了,就福了福身子。
“嗯,”陌元轩点点头,见院内也没有陈汝南的人。
就开口问:“夫人去了何处了?”
他不是说的,这两天要好生陪着她的吗?这好端端的,她怎的又跑不见了?
“哦,夫人有事,说是要出去一趟。吩咐了奴婢待将军醒来与将军说的,夫人还说,她天黑之前必定回来。”看着陌元轩寻不到夫人那失落的样子,柳儿憋住笑,就低头这样道。
听了柳儿这话,陌元轩的兴致就低落了不少。
就挥了挥手道:“行了,本将军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得了陌元轩的话,柳儿福了福身子,这就下去了。
而陌元轩瞧见这雪下的太大,还是有些担心陈汝南究竟去了哪里。
这就走到了冰天雪地间,抬头看天。
恰好此时,一身白色穿着借着大雪掩身的暗卫,这就从天而降。
在陌元轩的面前跪下,低声道:“启禀将军,我们的人已经顺利的潜入了南昭康王府,并且行动成功了。那康王爷受伤不轻,如今已经昏迷了。”
“很好,”听了这暗卫的禀报,陌元轩就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低声道:“那关于那康王爷的所作所为,可是有传扬出去?”
他虽然不知道这康王爷为何要刺杀汝南与齐莎娜,但是却一定知晓。就凭南昭大王那喜好和平的个性,定然无法容忍这康王爷。
“回禀将军,已然传扬出去了。而且这效果,比起将军所料的还要大许多。只是据我们的人汇报,在我们的人散播此事的过陈之中。南诏有名的江湖组织清月堂,也在帮助我们传播这些事情。”
“什么?清月堂?”听了这暗卫的话,陌元轩就有些奇怪。
低头看着他,沉声道:“当真是查清楚了?插手我们的事的人,当真是清月堂吗?”
这个清月堂虽然在大宣势力不是很大,可是在南昭的江湖上,那可是鼎鼎有名的。
之前他听不少江湖人士提起过,说这个清月堂极为的神秘。势力大到渗入南诏各个领域,是连南诏大王都极为忌惮的一个组织。
只是他陌元轩与这清月堂,从未有过交集。为何对付康王爷之事,这清月堂要推波助澜?还是说他们想要对付的人是康王爷,所以顺水推舟而已?
“回禀将军,查的很清楚了,确实是清月堂的人没错。”见陌元轩有所怀疑,那暗卫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这才又问:“我们的人发来消息,问是否要对插手这些事情的清月堂分支进行处理,以免泄露我们的目的。”
毕竟他们大宣的剿匪大将军,出手对付南诏王爷一事,确实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不必了,清月堂的势力盘根错节,能不招惹那就尽量不要招惹。况且他们也对付了康王爷,定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听了这暗卫的话,陌元轩就挥了挥手。
然后沉声道:“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就让我们的人撤回来。至于清月堂那边,暂且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其他的举动。”
在是敌是友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是,”听了陌元轩的话,那暗卫应下了之后,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而陌元轩则是没多说什么,拂了佛自己肩头的雪,然后直接转身就去了东厢房。
听见他进门,趴在暖烘烘被窝里面的小肉球,这就露出了头来。
奶声奶气的唤着:“爹爹,抱抱。”
看着陌青松这样,陌元轩就忍不住笑。
利落的帮他穿好了衣衫,一脸严肃的道:“回府不过才这些天,怎么就学得与你娘亲一模一样,净会撒娇了?”
如此下去,怎么养得出铁骨铮铮的男儿来?
“娘亲也会跟爹爹讨抱抱吗?”看着陌元轩,陌青松就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过被他这么看着,陌元轩却是不好意思与他说这样的话。
就特别认真的道:“不许打听爹娘的事,即是睡醒了。你且过来,为父教你练功夫。”
是要让青松开始习武,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小夫人给带偏了。
迎着风雪,陈汝南直接就坐着马车进了宫。
在南青门前停下,陈汝南又与碧桃一起行了好远的路陈,这才到了齐莎娜下榻的宫殿。
让门口的宫女禀报过之后,不大一会儿齐莎娜就亲自出来迎她了。
一脸的娇俏笑容:“汝南你可是来了,我有好些许话想要与你说,正想要出宫寻你呢。”
只是因为上次行刺之时,她着实不敢再轻易出去。一个是怕丢了性命,另一个则是害怕牵连了陈汝南。
“那看来我与公主还真是心意相通,你这一想要来寻我,我倒自己进宫来了。”看着齐莎娜,陈汝南也是是笑得不行。
一边跟着她进了宫门,一边就道:“因着最近我挺忙的,都没有时间进宫与公主说话。今日下着大雪,这就亲自前来了。
就想要问问公主,这些日子玩得是否开心?对于那个公主挑的人,可是还满意?”
武魁虽然性子粗狂了些,可好歹也是个浓眉大眼的正直小伙子。又是个个性直爽不会拐弯抹角的,配齐莎娜公主的话,应当是合适的。
“自然是满意的,他是个英武又体贴的男子,这些日子我也考虑好了,就是他了。”说起武魁齐莎娜就低下头,特别羞涩的笑着,眉目之间全是少女的娇羞。
陈汝南看见了,也是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道:“公主眼光不错,这武魁确实是我夫君麾下,最最老实靠谱的一个副将了。若齐莎娜的公主当中挑了他的话,幸福一生那自是没有问题的。”
前世的武魁,跟随着陌元轩征南战北。
后来也成了朝中首屈一指的有名武将,一身戎马,受人尊敬。
他与齐莎娜的婚事若是当真成了,齐莎娜这一生定然是能过好的。
“我也是这般认为,”得了陈汝南的肯定,齐莎娜笑得特别的开心。
直接就抓了她的手,在宫殿中央的桌子前坐下。
然后笑着道:“这件事情我已然与两位特使说过了,他们也与我父王禀报过。我父王的意思是,只要大宣朝的皇帝赞同的话,就将我嫁过来。只是这话,我却不太好意思与你们的皇帝讲。”
她们西洋国虽然民风开放,可她好歹也是女子。这点矜持,还是不能丢了的。
“这个简单,若是公主当真想好了,回头我去与皇上说一说。保证皇上顺顺利利的就下了圣旨,赐婚公主与武副将。”看着齐莎娜不好意思,陈汝南就打了包票。
旁的不说,若是武魁当真娶了齐莎娜的话。这对西洋国与大宣朝的交好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还让武魁这个憨厚的小子,捞了一个美娇娘,简直是一箭双雕之事。
“那这件事情,就谢谢汝南你了。”瞧着眼前这个模样特别好看的陈汝南,齐莎娜心中的感谢,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只是开口道:“往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开口与我说便是。这样才不枉,你帮我寻到了合适的人。”
她是当真喜欢武魁,真心想要嫁他。
“公主此话当真吗?”听了齐莎娜说的,陈汝南觉着有戏,就直接开口这样问。
“这是当然,我身为西洋国的公主,这点诚信还是有的。”看着陈汝南,齐莎娜笑得特别的甜美。
而陈汝南想了想,还是决定直话直说。
就特别认真的看着她:“其实我今日前来,也并非只是与公主说话。而是有件事情,想要与公主说个清楚。此事事关两国友好交邦,故而若是我有何处说的不对,还望公主不要介意。”
“瞧你说的,刚才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么严肃?”看着陈汝南,依旧笑脸盈盈的。
“有什么事情你便说吧,既然是两国交好之事,本公主一定不会不闻不问。”
与她前来的两个伯爵是什么性子,她这做公主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不老实,自然会伤了两国交好之意。
“公主都如此说了,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看齐莎娜好说话,陈汝南就松了口气。
然后这才直接说:“是这样的,我们大宣朝与西洋国做了一个交易。用大量的丝绸锻品,换取西洋的造船术施工图。
可是在我们付出了丝绸缎品之后,得到的造船术图纸,却是残缺不全的。本来这件事情,该由我们大宣朝的祁王爷与贵国的使臣商议。
但是我却认为,贵国这两位使臣既然做出了这件事情。恐怕就算与他们直说,他们也未必会承认。故而我想要问一问,对于此事,公主是如何看待的?”
“竟有这事吗?”听了陈汝南的话,齐莎娜就皱眉。
明显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两位伯爵跟随本公主来访大宣朝,代表的是西洋国的形象。要是他们当真做出此事,实在是有辱国体。
故而若此事当真属实的话,本公主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我现在就去寻了两位伯爵,瞧瞧他们如何解释。”
说着这话,也算是急性子的齐莎娜,直接站起来就要去找那两个伯爵。
只不过陈汝南却直接开口,叫住了她:“公主且等等,我这话还未说完呢。”
“陈小姐还有何话?”听了陈汝南说的,齐莎娜的举动这才停住,然后回头看着她。
而陈汝南也跟着站起来,与她对视:“公主就算现在这般去问,两位伯爵也未必会承认,他们藏下了部分图纸。
因为他们别有主意,想要以送个造船工匠的方式,换取我大宣朝发明的另一件绝顶武器。故而恐怕这件事情,不只是两位伯爵的意思。”
听了陈汝南的话,齐莎娜都有些震惊。
反应过来就道:“陈小姐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父王也有参与?”
倘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她就这么冲过去,那两个伯爵定然不会听了她的话。
“是,”看着齐莎娜受到了震惊,陈汝南就点了点头。
然后开门见山的道:“所以我觉得,此事我们还是暗中进行来得好。不过鉴于公主的特殊身份,若是公主觉得为难的话,汝南也不会强迫于你。”
现在就只看齐莎娜,究竟是不是个黑白分明的人了。
“我……”听了陈汝南说的,齐莎娜终究有几分犹豫。
但想了想,又抬头道:“我明白陈小姐的意思,但是我却相信,我西洋国的使臣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相信我的父王,会做这等卑鄙的事。
所以我与陈小姐去,倘若找不到这所谓的图纸。还希望陈小姐,能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她终究是西洋国的公主,不能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别人这样贬低。
“好,那么我们一言为定。如果找不出来这图纸,公主要我如何赔罪都行。”看着齐莎娜,陈汝南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