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天地似乎又回复了他往日的宁静与生机,并没有人类修者的到来,也许是他们疑惑师门的警告;也许是他们畏惧此地的天地禁地之名;更多的可能是在期待更多人的到来,来为他们打开这个门户,揭开这片禁地的面纱,使其在其中更好的获利。
山谷中的宁静没有平息此次华光大绽,并喝碎世间强者的明光,另天地为之震悚的风波。恰恰相反,此地之外三百余里的一座小镇也因为越来越多的修者的到来而变得渐趋繁荣与热闹起来,无数的散修都汇聚在此,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皆为谷中出世之物而来,互相猜忌,甚至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者比比皆是。
在一片苍郁的古林之中,一名老妪微眯着眼,神态安然的依靠在一株古老的桑树之下,银白的发丝因微风的吹拂而滑落至肩头,但这个老妪没有将其挽起,依旧安然祥和的的任其在微风的吹拂下似小孩子般轻挠着那早已被风霜侵蚀的满是皱纹的苍颜,在其前方不远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拿着一片刚刚自那棵古桑采下的金叶小心翼翼的喂食着手心中那个仅有其小指的指甲大小的金蚕,其纯真的脸上写满了对小蚕的呵护,就在这时,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踩过那满是落叶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逶迤而来,走到老妪近前,微微欠腰,说道:“老祖,今日接到木氏一族的传信,希望能齐聚木氏古木天殿商议共进云木谷的相关事宜”。
“奥,木氏一族虽已不复当年之盛,如今更是一些宵小之辈在玩弄权术,但也不可轻视其存在,木氏子弟亦有资质绝佳得其古族传承,亦非今日其他古族可媲美”。
“既然如此,那清儿便走上一遭”苗梓清答道。
“嗯,你虽去了,但也不用刻自在意言行,虚与委蛇,虽我苗谷不能与其抗衡但也不是凭他一己之力便可沾惹的,莫要坠了苗氏的名声,切忌贪婪不足,为了一己之私,做下有违天地良心的恶事,悔之晚矣!”老妪道。
“是,清儿老祖谨遵教诲”。
“唉,还什么老祖不老祖,如今族中又有几人将我放在眼中,这些不肖子孙,贪慕眼前利益,必将自掘坟墓,可怜我苗氏一族在此大世终有一传承,不能善终”
“老祖不必沮丧,族中长老虽有过错但也不至于祸及整个苗氏”苗梓清答道。
“哼,这帮混账东西,越来越不像话,把持了整个族内的大权,可怜了清儿你身为代族长,却事事均须由那帮不知大义的蠢货决定,真不知我苗氏一族该何去何从?”老妪道。
“老祖千秋万世,定会荫庇我苗族千秋万世”,苗梓清答道。
“唉,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为了涵儿我已放弃族中大权,任由其胡作非为,只有涵儿真正获得传承,得其大统,我苗氏一族才有可能真正崛起,我曾多次为涵儿推演亦不能发现其命格,终是一团迷雾,切遭其反噬”老祖道。
“涵儿,乃我族之慧根,天生可沟通金蚕,只要其成长起来,定将佑我苗族万古不朽”苗梓清如是说。作为她们交谈的主人公——苗子涵依旧专心致志的喂着金蚕,丝毫不为他们的谈话所动,纯洁质朴,那双灵慧的大眼不时的眨动,但其精芒一闪而过,灵动之中绝对不缺的便是狡黠,在其交谈过后,苗梓清向老祖请辞,一抹倩影渐渐淡出了视野,老妪陷入了沉思,良久,老于轻叹一声,唤过涵儿,将其抱在怀中。
“老祖奶奶,你们刚才所说我为苗氏一族崛起之希望,那我岂不是肩负着整个宗族的兴衰?”苗子涵问道。
“是,你若将我苗氏一族的传承尽得,并有金蚕相辅,你必定不弱于任何一位绝世天骄,除却那个人外,即使为天下共主也未尝不可”
“那个人是谁,我一定会将其打败,扬我苗族之威”
老妪心神一动,也未在接话,只是静静地在思考着什么,苗梓涵亦没有去打扰,仅是耐心的盯着老妪的一举一动,并小心地移开老妪抱着自己身躯的手,招呼了小蚕就要开溜,但却被一个响亮的响指敲在自己的脑袋上,但那个小蚕不之是早已感到老妪的动作还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纹丝不动的坐在其肩膀上表情丰富的看着苗梓涵。
“你这个小鬼头,以后不得随意下山,未达玉蚕心经第四层不得离开古桑灵气范围以内半步,要不然我将你直接钉在树干上”老于佯怒道。
苗梓涵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却也不敢违背老妪话,安安静静的在古桑树下运转起自己的心法,丝毫不敢懈怠,因为老妪言出必行,她已被钉在树干上一次了,好不容易才被放下来再也不敢轻易去挑战,只得耐着性子埋头苦练,寄希望于早日修的四层圆满好能够下山。
就在此时,一座雪山之上,偌大的一座冰宫屹立在山巅之上,无数压满积雪的银松耸立四周,一朵朵雪玉银花绽放在枝头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息弥漫整片天地,一个白衣少女在漫天雪花中挥舞着一柄寒玉精铁所制的一柄玉剑,玉剑,白衣,彩带,飞雪相互交汇在一起宛若与天地融汇在一起,她只是天地间一草一木一雪花,仍由其生长飘落,宛若天成,忽的少女收剑而立,目视东方,只见远处掠过一丝绿芒,宛若一条绿丝织成的彩带随风飘荡而来,虽看似缓慢,但却转瞬及至,此人手持玉简而道:“木氏一族族长木乐青命在下共邀十二古族前往古木天殿共议云木谷一事,此为我族族长所拜玉简,望冰仙子前往一叙”。
冰玉凝左手略微一抬,将玉简收到手中,探出神识扫过玉简,读取了其中信息,大致写了云木谷神物将出,共邀天下豪杰与之一探,共获至宝之类。冰玉凝略一沉凝,答道:“请回禀木氏族长,玉凝定将如期而至”。
信使长揖而退,直到远处才又化为一缕绿芒远离而去,冰玉凝手持玉简来到一座古殿之前,轻轻地推开的大殿之门,走到香案之前,从旁取出三支香,在其旁边的蜡烛上点燃,而后对着灵位作揖三次,将焚香插到案台上的焚炉之中,冰玉凝走到一旁的为祠堂扫地一老人旁,拱手道:“弟子收到木氏传信”,说完却也没有后话。
扫地老人没有回话,手中动作不停,冰玉凝静静的等在一旁,待到老人扫完刚刚焚香燃烧后的灰烬,又拿起玉剪剪落了烛台蜡烛的灯芯,才走到一旁的蒲团上曲膝而坐,冰玉凝站立在一旁,老人缓缓而道:“既然木氏所请,那边去一趟吧!我冰凰山脉一脉单传,近千年来不曾变更,先师曾有言当逢大世,必为乱世,在群雄并起之时,当收一记名弟子,传其周易推演之法,授之以八卦阴阳之阵,则可涅槃而重生”
冰玉凝依旧并未回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老人接着说道:“数日前我曾卜过一挂,卦象虽模糊,我无法堪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先师所言之人必将会在云木谷现身,你需将他带回,但也不需强求,一切顺其自然,此人与你有过因果,若相遇必将知晓其所在”。说罢,老人便不再多言一句,冰玉凝退出祠堂,消匿于茫茫雪海之中。
与此同时,十二古族同时接到一份玉简,所言之事,尽与相同,各大古族亦作出回应,此事被有心人知晓,传扬开来,天下皆震,聚在云木谷外小镇的散修亦是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