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迎刃而解(1 / 1)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他上下扫了一眼戴雪娆,哥儿们交情质变。

尴尬之下,咧开嘴笑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一颗心全系在沐夕说的话上,现在已经清清楚楚,重生确有其事。

时间在恍惚中默默溜走,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头子走进教室,慢条斯理地将厚实的书本放在桌上,满是茶垢的塑料大茶缸打开来,迎着热气腾腾的茶水,摘掉眼镜,美美地吹了一口,正要往嘴里送。

沐阳一下子站起来,铁质的书桌和椅子分手,死命地划着地板,发出吱呀一声响,老头子惬意间被这一吓,呛得不轻,死命咳嗽的同时哆嗦着将杯子放在桌上,一时没摆稳,水杯歪倒了,一大缸子茶水迫不及待地奔涌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桌上的本子浸透。

老头子一下子就炸了,瞪大了眼睛瞅着变得软绵绵的书,像鲫鱼一样长了一下嘴巴,然后就捂住胸口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惊呆了,沐阳也愣住了,戴雪娆快人一步跑上讲台一边陪着笑,一边轻轻地拍着老头的胸脯,讨好地说:“牛老师,这是我们送给你的惊喜!”

“滚一边儿去!”老头子一把将她推开,用手指着随后赶来的沐阳,“你跟我去校长室!”

沐阳看他声如洪钟,料定无事,便朝他鞠了个躬,低声说:“抱歉了,牛老师,我家里有些急事要回去一趟,等回来了,我再到校长室。”

老头气得哇哇叫,戴雪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迈着小短腿追上他,扯住他的胳膊,大声喊:“牛老师你也敢得罪!连我爸都要让他三分!你简直就是疯了!这种时候,道个歉挨顿批就没事了,你跑什么呢?”

“哥儿们!”他甩开戴雪娆的拉扯,一本正经地说,“我姐姐有危险,我必须回家去一趟!”

一句话,戴雪娆就停住了动作,她立刻忘了自己追出来做什么的,拍了拍胸脯,“你快去吧!这里我替你顶着!”

上课时间,大门是固若金汤,拿原子弹都轰不开的,相信了一切的沐阳如热锅上的蚂蚁,动作麻利地爬了围墙跳出去,直接在校门口拦下一辆出租,往家里赶。

事实证明,沐阳的直觉很准。

里面家俱都送来了正在组装,敲得叮叮当当,外面走廊上,一大群人将沐夕团团围住,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挂名舅舅沈世武,群情激奋,叫嚷声一浪盖过一浪,尤其是沈世武,他比债主还更激动些。

她就站在风暴正中心,低声不语,苦笑,沐家任何时候都是舆论中心。。

邻居连连投诉了三次,物管上来协调不起作用,便报了警。

警察不到五分钟就上来了,这也是她选这个地方的初衷,如此区位优势,场面自然很快得到控制,在走廊里,分两边站好。

她一个人站在一边,沈世武加债主站在一边,各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沈世武拍着自己的手背,在警察面前可怜兮兮地念叨:“你看看这个坏丫头,简直坏到家了!妹夫前脚跑了,她后脚把我妹妹送到戒毒所里去,一声不响就卖掉妹夫的房子和所有的东西,全放在她和她弟弟,天啊!她就是个蛇精转世!怎么会狠毒成这个样子?”

她不说话,就站在哪儿,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该来的还是来了,比她估计中的还弱一点,没什么可怕的。这是最可悲的幸运,见识过全世界最歇斯底里的疯狂男人金裴民,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债主,不过冰山一角。

债主们并不关心沈世武所说的那些,他们的注意力只在于,她有钱买房子、置办家业,却不愿意归还欠款,因为她是女人,又一直没有吭声,所以也慢慢平静了。

“小丫头,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你现在的处境,我很同情。”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站出来,低声对她说,“现在我心平气和地和你谈,希望你告我,你爸爸在哪儿。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房子是他卖掉的,你和他还有联系,这件事总归是要人负责的!你也不希望我们每天跑到这里来烦你吧?”

能找到爸爸,就能找到被卷走的赃款,他们是这样想的,这还真托赖了李敏那个“很有办法”的房产经纪,如果他们也知道爸爸离开不简单,自己还真没办法脱身。

她抿了抿嘴,看着一直在警察面前喋喋不休装可怜的沈世武,决心已定就不必再犹豫。

与其树敌一大片,不如树敌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只是跟我说,他要去出差,很快就回来。”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一开腔便让走廊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怕错过了她言语中的任何细微末节,刚刚结成的霸道同盟,在追回利益的可能性面前,立刻分崩离析。

“父债女还!你们这样恶意转移财产,完全就是诈骗!我不管!我们没有好日子过!你们也没有好日子过!”其中一个债主愤愤然,立刻引起了其余人的共鸣,几个情绪激动的已经按耐不住,摩拳擦掌想进房去打砸。

“等等。”她无所畏惧,站在门口,张开双臂,冷冷地说,“先生,我劝你冷静点儿,你来要钱是受害者,可千万别一个激动变成犯罪嫌疑人了!打砸公私财物属于刑事毁坏,要坐牢的!你们能在我爸爸的事务所投资,都算成功商人,成功商人对价值精于计算,你自己想想,为了那么一点钱就把自己搭进去是不是亏大了?就算法院看在你是债主的面上网开一面,叛你监外执行或者缓刑,那也是不可挽回的错,上市公司不可能用有案底的CEO,你总得为公司将来的发展和你自己的前途想想,对不对?”

“放屁!”那人很粗鲁,卷起袖子欺上来,嚷道,“臭三八你想吓唬我?随便讲说两句大话我就怕了吗?我吓大的!”

他也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很快便被警察隔开,其余的人,显然已经听进去了,都在沉思。

她淡淡一笑,低声说:“你可以给你的律师打电话,问问看,我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大话?”

那个人愣了一下,果然一旁打电话去了,几分钟之后回来,已经去了大半的火。

她又不慌不忙地说:“法律上可没有父债女还这一说,债务变更须得双方都同意,如果你们觉得我非得替我爸爸还债的话,就让我爸爸回来和我签文件吧!至于你们刚刚说的所谓恶意转移,是指在法庭执行令下来之后故意转移被执行人的财产,我爸爸的房子是一个礼拜之前卖掉的,合约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你们现在还没有法庭执行令,算不上恶意转移!”

“你这是在钻法律的空子!”有人冷笑。

她扫了一眼瞠目结舌的沈世武,抓紧机会说:“所谓空子,其实是息事宁人、解决问题的另一种方法。各位,我是Y大法律系的毕业生,也是沐春荣的女儿,我和你们一样,想太太平平过日子,希望这件事尽快得到圆满的解决。”

清了清嗓子,她平静地说:“法律和人情本来就不可能完全重合,我也不希望父亲背负着卷款逃走的罪名,以我有限的知识加上在我父亲这件事上的分析,各位大可不必申请强制执行,因为这些债务加起来虽然很庞大,但单独拆开来看,最多的几百万,最少的几十万,都不算是大数。这样吧,我爸爸的办公室里有很多好东西,从几百万到几十万不等,各位都是识货的人,自己挑去吧!就当还债了!还有我爸爸租下的一层写字楼合同还没有到期,转让费也能收到不少!各位想必也不是存心想走司法程序,只要能拿回钱就行。我可以保证,会尽快申请事务所破产,对于各位取东西的举动,绝对不报警,这也以物抵债。至于亏了还是赚了,就全看各位各自的本事了。”

她早就算准了一个山穷水尽歇斯底里的沈世武定然挡不住一群红眼的债主,果然,她话音刚落,沈世武都来不及瞪她一眼,跑在一大群人后面,虚脱瘫软似地苦苦哀求。

世人都当他在为事务所担忧,只有她知道,这是一个恶毒灵魂的垂死挣扎,没有了那些价值不菲的抵押物,沈世武将会死无全尸。

这是他应得的!

沐阳跑到单元楼门口,用房卡打开门,一大群面如铁色的人争先恐后地鱼贯而出,沈世武像浮萍一样,可怜巴巴地跟在众人身后,拉了这个又拉那个,都被狠狠推开,赶着收割的人,哪里还受得了无谓人的羁绊,这里的每个人都去过沐春荣的办公室,都知道沐夕所说不假,既然是抢,就只有强者才能胜,所以只一转眼功夫,那些人就跑得干干净净,独剩掉了一只鞋子,满脸是泪的沈世武颓然地站在路边,全没了来时的气势汹汹、锐不可当,只如丧家之犬,脸色惨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不停地往身上摸,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沮丧的他捶胸顿足,债主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风,说沐春荣卷款逃走了,忽然来袭,杀得他措手不及,甚至没有时间转移办公室里的东西,他当时只是想把矛盾转嫁到沐家来,谁知道会被沐夕三言两语就一一化解,现在东西没有了,等待他的,只有凶神恶煞的财务公司收账人。

沐阳亲眼目睹一切,只当沈世武帮忙阻拦债主,心中的顿时对这个平日里毫无好感的亲戚萌生敬意,走过去伸手打算扶起他。

“滚开!你们姐弟俩好样的!我毒不过你们!我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都给我等着!”并不领情的沈世武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一转眼就溜得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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