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了个天蝎座的孩子这件事情,金牛座的妈表示很绝望,这种绝望一直延续到欧宝宝的满月酒上。
作为一个金牛女,廖泉泉怎么也想不到说好的是个女儿最终却拖着拖着出来一个男孩儿。说好的是个萌萌哒的天秤座最终却出来一个天蝎座。想想天蝎座的守护星,再看看这个一脸天真无邪的孩子,她只能叹了口气:“好吧,或许真的是你爷爷在守护你呢。”
虽说廖泉泉产子之事不得对外公开,对于欧家而言着实是件隆重事。欧阳、陆桂琴上了年纪,眼见着孙子辈的人一个个都不着急结婚生子,本也不指望能抱上曾孙,却没想到廖泉泉直接跳过中间步骤给他们添了个曾外孙。消息一到老人耳朵里,也不管孩子爸是谁了,一个个全都兴高采烈地准备操办着小孩子的满月酒。
“弟弟……弟弟……”早就会说话的小廖晌颠颠地跑到她身边,靠着摇篮里睡的安静的小家伙辨别着辈份。
廖泉泉哭笑不得地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一面纠正:“不是弟弟,这是你外甥……”
“外……生……?”这么复杂的辈份关系廖晌显然是搞不明白。不过廖泉泉也没指望这个小孩子能搞明白。她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是也经常搞错辈份关系的。
用欧煜欧烁的话讲,她这个儿子生的实在是彪悍。别人家都是公婆爹妈连带着老公齐上阵,她一个人带了个跟班在医院里扑腾了一晚上,等第二天就已经出院了。这着实是给医院提高了换床效率。
她却只是觉得可怜,别人家老婆生孩子老公都在一边陪着,而她的老公……欧槿邪现在在哪儿,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有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这孩子的生父是谁?”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都挺顺利的,可想必任谁都会发现发现其中的错漏。廖泉泉已许久没有现身露面,就连家里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见过她。突然凭空冒出来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大Bug,完全就是解释不通的啊?摇篮里的孩子很可爱,可想想即将面对的问题,欧煜着实觉得头疼。
廖泉泉却是笃定地摇了摇头:“我就根本没想这个问题。你不知道邵灿有多烦人,从五月底就没消停过,我从五月底就开始被他忽悠着看酒店看宴庆团队,最后这团队的人还没用上几个全是从你琰立出的人。折腾这么一大通,哪儿有功夫去思考你那个那么没有营养的问题?”
“没有营养?”欧煜表示他很惊讶。这个问题明明很有高度很有深度的好吧?总不能说是她廖大小姐某日闲来无事心情甚好,跑到某精子银行去买了枚精子成功受孕了吧?若是这种扯七扯八的烂理由,想必总有一天他们几个会被欧槿邪记恨上吧?
廖泉泉斜了他一眼:“虽然我不知道欧大少爷你的脑回路都用在了什么地方,不过我可以跟你说的是,只要我不想说,他们有再多的猜测也只是猜测。欧祁然作为欧家曾外孙的身份是名正言顺无人可以质疑的,他们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事情跟他们也没关系。”
“泉泉……”你太任性了。
这剩下的话欧煜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从欧烁口中他多少知道了些廖泉泉的事情,这可让他愈发不敢招惹这个小丫头了。果然说老虎不发威不要当时病猫,这句话是完全有道理的。
欧祁然。
这个名字听上去显然比他老爹的名字要顺口的多,她想让儿子平平安安一辈子顺其自然,不过这孩子有得也是挺顺其自然的。
等回过神来的欧煜坐在正厅喝着小酒看着亲戚们络绎往来,再看一眼坐在一边儿显然比自己要悠哉的堂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有那样的决定?”
“我什么都不知道。”根据他的经验,就算是当真猜到了什么,还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毕竟廖泉泉可不喜欢一个人知道她太多的事情。“大哥你也是,有些事情偏要知道个透底有什么意思?我们只需要知道,小家伙长得可爱,是泉泉的心头肉便也就够了,其它的有泉泉在,我们什么都不用知道。”
“你就这么任由她折腾?”欧煜觉得不可思议。在欧家,欧烁从来都是那个最清醒冷静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可是现在……莫非这家里最宠廖泉泉的是欧烁?无论什么事都能由得她乱来。
看着不远处向老爷子祝贺的亲友团,欧烁并没再多说什么。
说是孩子的满月宴,其实不过是给了大人们一个可以一起来吃饭聚餐的机会。从始至终,小孩子也不过是被抱出来远远地让众人看了一眼就又被抱回去了。接下来廖泉泉换了身好看的衣服就拿着一杯葡萄汁四处骗别人喝酒,不过就算是被察觉也无所谓,说起来她今儿才是主角。
再看向另一边,欧烁眼睛一亮——果然,她也被请来了。
循着他的目光,欧煜显然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孔家孔婕吗?不是吧?你看上她了?那可是个出了名的呛口小辣椒,你确定要接这个辣椒?咱们家一个个都怎么了?就不能稍微按流程走一下?”
“你们不是最讲究什么出身门第吗?我们俩聊得来志趣相投,有什么不可以凑到一块儿去的?”晃了晃杯中酒,他遥遥敬了孔婕一杯,还不等这杯中的红酒完全下肚,就看见一邵灿为首的几个人急匆匆地想着他眼前的主桌去了。
廖泉泉身穿一条墨蓝色长礼服,这会儿正坐在欧阳身边吃菜。听见动静转过头去,看着邵灿向自己走过来,忙忙起身,将他拉到一旁才开口:“出了什么事?”
从宴会开始,邵灿就跟失踪了一样。她本想去寻一下他去了何处,可想想他到底是个大人了,走到哪里去跟她有什么关系。
瞧了眼邵灿身后,廖泉泉眉头皱起,并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踱步向着宴会厅旁边的小厅去了。
跟在邵灿身后的几个人廖泉泉是认得的,这是她当初亲自指了派到欧槿邪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六镜的人。这个时候会被邵灿带着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
“欧槿邪出了什么事?”
“欧槿邪没出事,冥王出事了。”对于她能猜到其中的原委,邵灿一点儿都不奇怪,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港市那边传来的消息,现在在南边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有点儿地位的人都知道的,冥王病重。”
她眉头蹙了蹙,隔着门瞧了眼屋里正热闹的人:“什么病?”
邵灿摇了摇头:“还不知道。港市那边都快炸了。”
“港市……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柬埔寨?”廖泉泉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生个孩子的时间已经错过了太多的事情。“想来……欧槿邪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我觉得你现在该想的是……冥王一旦真的过世,整个新竹帮就会大洗盘,我们跟新竹帮的协议也就不成立了。你煞费苦心换来的双方利益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欧槿邪白走了……”这是邵灿此时此刻最担心的事情,廖泉泉憋屈了那么久,堵着一口气把孩子生下来,最终难道就要换来这样一个结果吗?他不是她,却替她觉得不甘心。
她坐在小厅的皮沙发上,双眼空洞没了往日的身材,微微抬手间,那几个六镜的手下皆悄然退下:“灿哥,其实欧暝是个值得我们尊重的人。”她打从心底觉得,欧暝是个好人,一个时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生观价值观比自己还要正确的人。她廖泉泉对家国天下的概念一贯单薄,而欧暝……那是个可以为了心之所向的家国天下而冒一切风险甚至被人层层误解的男人,若不是因着各为其主这样的话,想必外公应该也会很欣赏他的吧?
这个值得人欣赏的长辈,她只在那夜的台市见过。再后来……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他病重?那他的儿子她的男人她儿子的老爹呢?这个时候又在做什么?
廖泉泉陷入无边的沉思之中,委实不知该做出怎样的指令才是对的。
“听说港市那边的医院,还是比较好打交道的?”
她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邵灿却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他们在医院那边好好照料,医生什么的你也不用担心,港市的医疗条件跟北市比起来也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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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雨雨原是甘露,点点滴滴岂放心头……有的时候我们真的该跟冥王好好学学。”跟那位已经在台市成为历史符号相比,自己的那些手腕也确实是不入流了许多。可就那些不入流的手腕,冥王却也一一容忍了,甚至还让她一一得逞了。这么看来,他当初不是多惧了六镜的名头和她杜曦的名声,他不过是在成全她而已。
“你再派人去冥王耳边传个话,悄悄的,只让他一人知道就好,我不准备告诉欧槿邪的。叫老爷子好知道,他也不是绝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