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间便是;你怎么连狗都不如。
黎秋的双手握拳,若不是此时夜深,他一定会用尽所有令人发指惨无人道的酷刑去折磨她!
他再也没闲情逸致欣赏沿途的风光,用最快的速度把她一直背到家,扔到沙发上,径直进了浴室脱下被她糟蹋过的西装,他现在只想从上到下把自己洗干净。
干干净净!
可是整整冲了半小时,为什么身上仍然有一股酸不可闻的味道?
正当他头疼万分时,门铃却响了起来,他披了浴袍只得先去开门,但站在门外的人,却让他险些将手里的毛巾摔到地上。
“你手机关机了,所以我干脆直接来了。”黎薇安一如即往的美
艳,精致的妆容,嫣然如火的红唇,“我以为你会住酒店的,因为你曾经说过这里是你最讨厌的地方。”
他的母亲在这里去逝,因而他厌恶这里。
可是此时此刻,这幢原本晦暗寂寞的房子,却忽然充满暖意。
时值隆冬却依然绿意盎然的花园,哥特式的壁灯统统被换成了明亮轻快的海豚造型,蔷薇格纹印花壁纸,亚麻制地的薄毯,客厅正中央赫然摆着一套胡萝卜造型的双人沙发。
向来冷清的花园里摆着一架新落成的秋千,最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在走廊上看到一所木小屋,里面蜷缩着一只盖了绒毯的白猫。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但温瑞翔却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住在这里没错,从回国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
黎秋刚想问她有什么事,楼梯处却传来一抹让他快要抓狂的声音,“大叔,你看到我那条白色的内
裤了么?印了好多胡萝卜的那条,我昨天收衣服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放在你的衣架里了。”
沈清晓刚洗完澡,也终于把满身酒意都冲了干净,只是当她边擦头发边下楼时,却看到极为诡异的一幕。
一个相貌美到可以用人间来形容的女人,此时正英气逼人的站在门口。
怪不得她觉得一阵阴风袭过,原来是门开着的缘故。
却莫名地看到黎秋和那陌生女人以更加怪异的眼神望着她,她迟钝的望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袍,又看了眼同样打扮的黎秋,不由吞了吞口水。
这姐姐看样子应该是大叔的情人,就算是瞎子,看到她跟大叔的打扮,也会自然而然的想歪吧。
“那个……你别误会,我是他的保姆。”虽然她平日里最恨黎秋这样使唤她,但此时为了不让大叔死无葬身之地,她也豁出去了。
黎薇安挑了挑细长的眉宇,朝黎秋讥笑着说了句,“一年不见,你的味口变了不少。怎么,现在喜欢这种年轻可爱的类型了?”
“有事么?”黎秋不顾她的讥言讽刺,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我离婚了。”她笑得极其妩媚,手指朝沈清晓一扬,优雅道:“我给你一星期时间结束你们的游戏,一星期之后,我会搬进来。”
“以什么身份搬进来?”黎秋抬眸,冰凉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姐姐?还是……前女友?”
沈清晓再次吞了吞口水,这是什么情况!
姐姐、前女友?
这女人到底跟大叔是什么关系?
黎薇安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般为难她,俯身靠向他,吐气如兰,“现任女友,可以么?”黎秋一把拽过忐忑不安的沈清晓,在两个女人见面五分钟后,终于替两个陌生人互相做了介绍,“桃子,这是我姐姐黎薇安。”
继而又向黎薇安道:“这是我女朋友,沈想桃。”
沈清晓的表情此时只能用僵硬来形容,正犹豫着要不要和黎薇安握手,黎大小姐却侧过头好整以暇打量起她,“你确定这个胸部都没发育完全的小丫头,是你女朋友?”
沈清晓顿时气结,努力挺了挺自己埋藏于浴袍下略显含蓄的胸部,刚想反击,却被黎秋抢了个先,“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你的36d。”
说的好!她只差没忍住替他鼓掌喝彩了。
只是,没等她笑出声,黎秋之后的话却瞬间浇息了她所有的自信,“更何况,像她这种洗衣板身材,就算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用担心被心怀不轨的男人盯上。”
洗……洗衣板身材!
黎秋你见过s型曲线的洗衣板么你!
“秋,我知道你在我的气,我这次特意回国,就是想要和你把之前的误会解释清黎。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黎薇安依然不为所动,似乎沈清晓的存在对她而言,只是一团胸部比较平坦的空气而已。
说完这句,她翩然转身打算离开,只是十公分的高根鞋却忽然止住,转身朝沈清晓一字一句挑衅道:“小朋友,我们家秋在床上偶尔会比较贪吃,你这小身板,不晓得经不经的住。姐姐好心提醒你一句,他不是你能爱的男人,待在他身边太久,有害身心健康。”
她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叔都忍了她还能说什么。可是……
可是这女人现在明摆着是在诽谤黎秋,士可忍熟不可忍,为了大叔的清白,她拼了!
她清了清嗓子,方才开腔,“姐姐放心,我跟秋一晚上也只不过来回六七次,我倒还勉强受得住。倒是姐姐这年纪,又离过婚,以后想找个能日夜陪在身边的男人可就不容易了。我倒有个好地方介绍给你,淮海西路有家滨口酒吧,里面的牛
郎个个鲜嫩可口,姐姐不妨去那转转,没准能碰上合心意的。”
黎秋别过头强忍笑意,这疯丫头还真会打击人,损得黎薇安一败涂地,话里却不带一个脏字。
黎薇安顿住身子,原本咬牙切齿的表情在转过身后,立马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得体,表情那般倨傲,永远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那你继续享受吧,因为一星期后,你就会从秋的世界彻底消失。”
沈清晓属于越挫越勇型,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演戏的天赋,台词剧情走位镜头她都一手包办,她径直勾住黎秋的胳膊,笑不露齿,“姐姐,我妈妈教过我,说话要给自己留些余地,万一我一星期之后还没从秋身边消失,到时候你会很丢人的。”
黎薇安还是头一回遇到黎秋以外的人向她挑衅,“沈想桃是么?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一星期后,我们走着瞧。”
“抱歉,我没记住你的名字,不过我想我也没必要记住。我跟秋过得很幸福,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姐姐你长的这么漂亮,当第三者什么的,真是太可惜了。”说完,不等黎薇安还想多说什么,直接把门关上,将那张气到险些怒火攻心的脸蛋隔在门外。
直到耳边传来黎薇安愤然踩着高根鞋离去的声音,她方才长长地喘了口气,只觉浑身快要虚弱的倒在地上。她跟陈艳华那妖精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
没等她缓过气来,却先安慰起了黎秋,“大叔别害怕,以后那女人再敢来欺负你,我一记佛山无影脚把她踹到西伯利亚去。”
他却只是淡淡地望着她笑,末了问了句,“你为什么说她在欺负我?”
噗嗤……
黎秋承认自己真的已经很努力在强忍笑意了,但最近他的笑点变得很低,并且因为某个疯丫头变得越来越低。
看着黎秋笑得不成样子,沈清晓方才缓缓开了口,“大叔,问句不该问的,刚才那个姑娘,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法律上,她算是我姐姐。”
“异父异母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对吧。看不出来啊,大叔,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桃花史。”沈清晓跟在他身后,坐在胡萝卜沙发上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不过也是,你都这么老了,要是没几段坎坷心酸的情史反倒不正常。我起初听你叫她姐姐吓了一跳,你们俩长的一点也不像。”
黎秋走到冰箱前拿了罐啤酒,听她这样说,莞尔一笑,喃喃自语似的说着,“我曾经很喜欢她,虽然名义上她是我姐姐,但我从来没打消过想要娶她的想法。直到……”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嫁给了别人?”沈清晓插了句嘴,惹得黎秋的笑容更加苦涩。
沈清晓全然不故他嘴角的不自在,无奈的叹了声,“人生就是这样,不狗血的就不是人生了。那些个心心念念希望过平凡生活的人,其实巴不得自己的人生处处荆棘遍布,像电影里的主人公一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再修成正果。不过,但凡经历了惊险和刺激的,又开始向往起平凡来。人都这样,在围城里的想出去,在围城外的想进去。”
“人大多是这样的,不喜欢把自己不好的一面揭开给别人看。”黎秋的指尖沿着啤酒罐缓慢地拨弄,‘有些人喜欢听别人说不幸的事,表面上在安慰着,心里却在嘲笑。”
“那就不要跟这种人说自己的不幸呗。”沈清晓走到他身边,把他未喝完的啤酒抢了过去,“大叔,每个人都会有不幸,也会遭遇背叛和伤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是么?别因为爱过一两个人渣就说什么再也不相信爱情,路还长,总会有个人适合你。”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纠缠不清,黎薇安在他的世界已经是过去式,是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沈清晓其实也困了,但心里又想起黎薇安的那句威胁来,不禁有些心有余悸,“那一个星期以后,你的前女友万一带着桶硫酸上门咋整?”
“你刚才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跟她顶嘴么,她要真带硫酸来你就没辄了?”
黎秋笑的不怀好意,沈清晓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亏她先前替他挡子弹,这男人的嘴就没善良过。
“她要敢带硫酸来,我就拿砒霜毒死她!”
黎秋闻言笑得更加张扬,“需要多少砒霜告诉我一声,我替你准备好道具。”
“那感情最好,要死我也得拉你垫背。”
她临上楼梯前,黎秋忽然喊住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下回再敢喝这么多酒试试!谁让你睡觉了,还不赶紧把我的衬衫送到干洗店。因为你我差点损失了最喜欢的一件衬衫你知道么!”
“这都快十二点了,哪家的洗衣店还开着门啊。”她坐在楼梯上跟他耍赖。
“静安寺那有家干洗店24小时不关门。”
“你好意思让我大半夜替你送件衬衫去静安寺么!打车过去都得半小时呢。”
“是谁大半夜喝几桶酒回来闯祸的,知道我从巷子口把你背回来这段路有多辛苦么,平时好歹记得管理一下身材吧,重的跟鲸鱼似的。”
“金鱼才多重呀,我一个人能背一鱼缸的金鱼呢。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显然知道自己此时寄人篱下不能得罪黎秋,沈清晓吵到后半段也不再争论下去,走到他房间里一通翻箱倒柜,找到那件被她祸害的不成样子的高级订制衬衫。
呃……
好重的酸味。
沈清晓看到那一坨坨的分泌物自己也差些没忍住吐出来,赶忙将衬衫塞进洗衣袋,准备上楼换衣服出门。
谁知黎秋却忽然拽住了她,她背对着他,心里却各种兴奋。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大半夜往外跑,这天寒地冻还下着雪,我这么娇羞可人,万一被人欺负了可咋办。
快开口留我!快快快!你要是开口挽留我,我就饶你不死。
她心里早已将这些温馨有爱的桥段翻来覆去演绎了无数遍,谁知……
黎秋正儿八经的望着她,一字一句格外认真道:“记得跟干洗店老板说,这件衣服要单独分开洗,价格高一些没问题,但一定要确保上面的秽物清洗的毫无痕迹,知道了么。”
收起失落,她挑了挑眉,嘴角不时抽搐。
也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他何时对她善良仁慈过。
但心里仍抱有奢望,她真心不想大半夜的还往外跑啊,努力伪装成黎黎可怜的小白兔,她声音哽咽道:“你有这么多衬衫呢,我就算今天送去洗了,你明天也不能穿啊。”
“谁说我会穿了,洗好之后直接放到仓库里。”
“你以后都不穿干吗还使唤我大半夜的去洗?”他这到底是什么逻辑,他真的是人类么?该不会是某只胡萝卜变异之后的物种吧?
“我非得要什么事都跟你解释么?”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记得带钥匙,回来的时候声音轻一些,要是敢吵醒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可是却又忽然扬唇笑了。这样的男人才是真实的黎秋不是么,是会在她面前暴露出所有陋习和缺点的男人,是不会欺骗她的大叔。
到屋外时,雪还未止,纷纷扬扬依旧是美不胜收的模样。她伸出手,承接那轻不可闻的重量。忽尔想起一年前的某个冬天,霍锦辰带她去北海道旅行,正值隆冬,漫天遍地的雪覆盖着整个城市,好似添了一层银妆。
同样年岁的少年,却比她稳重成熟不知多少倍。带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宠溺和包容她所有的缺点任性。每回和乔默寒吵架,他也永远会站在她身后。
她绝食抗议,他一定会准备好充足的食物和水源,从窗口爬上三楼送给她。
她离家逃婚,他则处处打点关系,替她办假证,准备所有需要的资料。
他喜欢她,她知道。
但他不爱她,她也知道。
霍锦辰回国之后,仍然不曾主动联络过沈清晓。他知道乔默寒的手段,也知道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沈清晓,每个人知道他和清晓的关系不浅,如果清晓有任何需要,肯定会向他开口,所以他一直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霍青倒从没有因为清晓的事找他谈过,兴许是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多
日子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算算时间,清晓离家也已经有十多天了,一直不联络,应该过得很好吧。
黑色的水笔在指尖不时旋转,距离下课不过几分钟,但这整整一节课,他却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心里无时不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避免清晓被乔默寒盯上。
她还这么小,沈叔叔和乔阿姨没道理这么早就替她安排婚事。为什么非要让她嫁给黎氏集团的人不可,而且时间还这么紧迫,就在三个月之后。
正这般发着呆,耳边却响起一个熟悉不已的声音,“霍锦辰,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抬眸,却是站在讲台上的导师慕容瑾。他收起混乱的思绪,起身应了声好。
待下课铃声响起,导师整理教案走出教室,坐在他身边的孟希川方才凑过头一脸好奇:,“最近瑾美人召唤你的次数也忒勤快了,你们俩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她是班导,我是班长,老师找班长除了分派任务还有其它事。你别成天把你脑子里的剧本往现实生活里套。”
孟希川嘟着嘴辩解,“我这是在捕捉素材,电影源自生活你懂不懂。”
“你要想学拍电影就去北电上导演戏,跑协和念神经外科干吗。”霍锦辰对于这厮的奇葩思维早已见怪不怪,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课本准备走人。
一提这事孟希川立马就萎了,焉着声道:“我要是哪天直言不讳告诉我爸,我未来的人生目标是想做一名伟大的情
色电影导演,我估计他会拿着十把双立人菜刀追着我跑几条街。”
“伟大的情
色导演,多宏伟的目标呀。孟叔叔干吗拦着你,要拦也得是你妈拦着。”霍锦辰还想继续调笑下去,若平时沈清晓在场,孟希川早就被损得一败涂地了,奈何他本性善良,嘴里也说不出狠到家的话。
谁知他想放过孟希川,人家却不愿轻易饶他,嘴里早已语带双关说了句,“不过你跟瑾美人的关系确实有些太亲密了,那可是整个协和医大长得最漂亮的女老师,不对不对,应该是放眼全世界都能数得上号的女人。她成天叫你去她办公室,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你居然跟我说你们是纯洁的师生关系?这不科学。”
“你是学医的,成天跟我分析这些毫无根据的事才是真的不科学。”霍锦辰怕他继续不依不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晚上不要忘记去图书馆准备期末的论文。没等孟希川还想多嘴多舌,他早已脚底抹油开溜。
好不容易摆脱孟希川的纠缠,霍锦辰终于走到导师办公室,推开门,慕容瑾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的望着电
听到他的敲门声,她未曾抬头,轻轻喊着他的名字,“锦辰,再过两星期就放假了,这次我们去哪里旅行?去北海道好不好,我记得你一直很喜欢那里。”
他怔怔地在站门口望她,孟希川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眼前的女人确实太美了,年近三十岁的女人,有着让人赏心悦目的知性及优雅,由丰富学识堆积而起的自信与魅力,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妩媚迷人,无一不牵动着他的目光。
见他没有应声,霍锦辰,“抱歉,今年不能和你一起去旅行了,我妹妹出了些事,我可能要留在上海。”
慕容瑾的指尖从鼠标上离开,轻蹙眉宇:“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
“关于我,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不是么?”霍锦辰的声音略显冰冷,慕容瑾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这样啊……”
本就是欲言又止的句型,偏偏说完这句之后再无下文。
霍锦辰走到她身边,背靠着办公桌,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忽尔喃喃地问了一句,“等我毕业了,你会嫁给我么?”
慕容瑾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没有一丝不安及惶恐,她的手覆上他宽厚的手掌,笑得甜美,“你忘了么,我们说好只恋爱,不谈其它。”
“我没忘。”霍锦辰落寞的将手掌从她温热的掌心抽离,“但这样对你不公平。”
“你今天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虽比她年幼整整十岁,却已经是个大男孩,有着与他面容不符的成熟。
此时这个少年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望着她,随后道:“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想找一个人帮你摆脱你的前夫,恰巧你发现我爱你,又刚好你并不讨厌我。其实那个替身是谁都可以的,对么?”
慕容瑾渐渐感觉到起初察觉到的不对劲愈发强烈,不由反问了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上星期你的前夫又来找我了,他跟我说你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他还跟我说希望能和你复婚。我今天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他敛下眉宇,沉沉地舒了口气,“你……还爱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