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你会代替流星实现我一个愿望,任何事情你都愿意为我达成的。”槐梦说紧握住叶之秋的双手,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全部传递给他,“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愿望就是你为了我一定要戒掉毒品,你一定要撑过这一关,我会帮你的,相信我。”
“为什么哭了?”被严实地捆绑在木板床上,全身都丝毫无法动弹的叶之秋,两眼凝视着面前的槐梦说,她的眼中倾注着泪光。
“因为——”因为他受到的折磨都是她造成的,说出来就能被原谅了吗,槐梦说自己都说不出口。
“什么?”这是叶之秋第一次看见槐梦说哭泣的模样,他和她相识到现在都不曾见过她流泪,一次也没有。
“你身上的伤还在痛吗?”槐梦说不答,反问道。
“不痛了。”叶之秋的心,痛了,比此刻的疼痛万分的身体,更加的痛了,“我会做到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槐梦说展开笑颜着抬高了脸颊,与叶之秋的额头互相地紧贴,彼此轻轻地摩擦着,祈求借由亲昵的动作带给他更多的勇气和信心。
叶之秋发现自己身上的各处伤口,已经被干净地消毒处理而且缠上绷带了,然而槐梦说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竟然还尚未做包扎清理。
“额头上的伤口,还痛吗?”他记起了她的伤口正是被他亲手弄伤的,叶之秋哑声对槐梦说问出了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
“不痛了。”槐梦说摇摇头,答道。
话音刚落,叶之秋的呼吸一下子是越渐急促了!
槐梦说见状,用力地压制住他伏起的双肩说道,“你听我说,你注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正常的话只要熬过头三天就会没事了!当你觉得难受的时候就试着抓住床板借力使力或者吃一点甜的糖果会感觉好一些的,你现在的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了,尽量控制住别再伤害到自己!至于安眠药和美砂铜,虽然能比较明显地帮你消缓痛苦,但是也会相对产生很大的副作用,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
“我!……不会!……用!……”叶之秋猛力抽气,止不住地浑身抽搐着冷汗说道。
“坚持下去,想想别的事情,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槐梦说也在神经紧绷地观察着叶之秋的状态。
“你!——你离我远一点!”当毒瘾发作的时候是非常疼痛难忍的,那种滋味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到的,简小的木板床被叶之秋的剧烈摇晃而发出了吱吱作声的巨响。
蹲守在门口的纹身男和刀疤男,两个人一听见房间里有了动静,便一脚踹开房门闯进来了。
“站住!我没有叫你们,你们就别再进来了!”槐梦说仗着季风情的面子,量他们是不敢对她动粗的。
两个汉子一眼就明了房间里的状况,没说什么就带上了门把,继续守着门口了,想着季风情在离开别墅的时候,交代只要看住他们别给落跑了就行,那他们除了完事后的银货两讫之外,对其他多余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良久后的叶之秋,终于无力地缓缓瘫软了下来,他撑过第一关了。
“刚才,床板晃动的声音那么响,要是在平常的时候,隔壁的邻居一定会以为我们在床上做着非常激烈的运动呢。”叶之秋喘息着,对身边还在提心吊胆的槐梦说取笑道。
“好棒,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槐梦说强颜欢笑地鼓励道,接着她拿起了干净的毛巾为他拭去脸上满是汗水和鼻涕的浊乱脏物,其实槐梦说也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脸上表现出来的是笑还是哭。
“你这些话……怎么……以前在床上……从来没听你说过……”已经全身虚弱的叶之秋,他把脸偏向了另一边,掩住自己倾红的眼眶后,沙哑着嗓子说道。
“那好,以后你想听,我就说到你听腻了为止。”槐梦说哽咽了一下后颤声地答道,也不自禁地同样把她的脸面朝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槐梦说深深地吸气后,她抹去了脸上未干的泪水,伸手揽过叶之秋的脸庞面对自己,热情地亲吻他的双唇,品尝好似已久违了的热浪温潮。
叶之秋的疼痛不在,全然是因为被槐梦说的动之以情所感,人虽然是以禸体的实物形态而存活着的,但是支配着禸体的是人的思想,所以一个人活着绝对是精神力量远大于禸体力量的,同样的,思想上的自由与禸体上的自由也是无法相较的。
“想和我做嗳的话,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槐梦说松开叶之秋的唇瓣,她看着他的眼睛极其挑逗性地诱惑着他说道。
“那是当然的。”叶之秋微笑了。
叶之秋空洞的瞳孔中,因她而再次映出了光芒的色彩……
门缝里的这一幕,在外面负责监视的两个大汉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背靠在了墙壁上。
“刚才,你在想什么?”刀疤男小声地问了一句。
“我想起了,我那个已经过世多年的妻子,她跟着我苦了一辈子,我却什么也没给她,就连她走的时候,我也没能陪在她的身边。”纹身男长叹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讲完后,他点燃起一根香烟,烟头燃起红色的火光,问道,“你呢?”
“我竟然觉得有一点点的,自己很嫉妒那个男人。”刀疤男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道,“自小无父无母的,就从十五岁开始去当兵了,瘦小的身子变得结实强壮也是拜一个‘穷’字所赐,后来加入黑社会、暗杀、坐牢、出狱、再做黑手,当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这一辈子注定是一个人,不再会爱人也不再会被人爱的,直到今天,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我依然没有改变这样的想法,但是就在刚才我突然之间的非常非常想要有一个爱的人,我想我一定是疯了吧?”
“你爱上那个女人了?”纹身男无奈地又吐出了一口浓白烟雾,他看了一眼房间内靠坐在叶之秋身边的槐梦说,向刀疤男问道。
“正确地来说,我是欣赏她的那份深情,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这种人的世界里是不会有爱的。”刀疤男也掏出了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