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槐梦说猛然地惊醒了!
槐梦说止不住地拼命咳嗽着,她的喉咙里呛灌了混浊的污水,满脑子都是肿胀欲裂的疼痛咸,还有双目的刺痛下使她并不能马上张开眼睛。
“你醒过来了,太好了!”身旁的陌生男子见槐梦说有了知觉,为从死亡边缘返回的她而惊声叹道。
“咳、咳!”槐梦说还是倒在一旁不停地重咳着,她的胸膛快速起伏着调整呼气,颤抖的身体毫无气力也直不起身子。
看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谁,槐梦说就被他一手横抱起来,她瘫软无力的全身没有反抗的资本。
一丝余光里,海中有一轮倒影的明月,远远的看上去像极了季风情的影子,在为她照映了前路。
槐梦说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高烧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槐梦说,终于醒过来了。
“吪!——”当她醒来后仍然感到全身乏力,还有身上各处难抵不支的酸麻疼痛,槐梦说难受地低吟一声。
“你终于醒了,要是你今晚再不醒过来的话,我就要联系救护车把你抬进医院了。”一见她有了知觉,在身旁一直守候的男子马上就有动静了。
“呃?”盯着天花板的槐梦说转动了几下眼珠,缓和一下自己的气力。
“你想要坐起来吗?”男子问道。
“嗯。”槐梦说吃力地爬起上半身,男子体贴地帮她的后背垫上靠枕。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叫外诊医生过来?”男子仔细观察着槐梦说的身体情况,问道。
槐梦说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是你救我的?”
“我的名字是华夏克休斯,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告诉我,谈不上救不救的,这一切都是你好心有好报而应得的。”男子走到餐桌边,为她倒上一杯热水。
“我听不懂。”好心有好报而应得的?槐梦说想不明白。
华夏克将水杯递到她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上,对槐梦说解释道,“昨天,你在咖啡店里帮到的小男孩就是我的儿子,万一他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真是追悔莫及,真的是多亏有你在了,当时的时候我实在是走不开,也没来得及出去追上你,后来到了晚上,杰克回来告诉我说你在海边看夜景,他要我一定得去找你,我去到了那里,正巧碰到你在海里遇难,我把你救起来之后带到旅馆里,结果你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槐梦说接过水杯,一口未饮地挌置在旁边的床柜上,说道,“不是好心,那只是一时兴起的——人之将死其行也善罢了。”
“嗯?”华夏克思索着槐梦说这句话的意思,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请恕我冒昧,帮你更换衣服的女服务生和我说了一下你身上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事情,但是人的生命是非常宝贵的,选择自杀是一种最愚蠢的行为。”
“我没有。”槐梦说释口否认道。
“传说有一个古老的记载,自杀是一种天罪,凡是以自杀了结生命的人会落入地狱深受罪罚,不得超生。”华夏克好像在警示着槐梦说什么似的。
“岂不是连自杀权利也没有了?”真可怜,听起来却很适合自己?
“那只是告诫人类,生命可贵。”华夏克认真回道。
“你的国语倒是讲得很标准。”槐梦说转了一个话题。
“因为我的母亲是中国人嘛,虽然我并没有遗传到太多她的东方脸孔。”华夏克微笑答道。
“你刚才说你的儿子是叫什么名字?”槐梦说看着华夏克的脸,想起那个也是外国长相却一口标准国语的可爱男孩。
华夏克正想开口回答槐梦说的问题,他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近他们,正是他们的话题人物。
“你还好吗?”有着同华夏克一样的深棕发色和栗红色眼珠,小男孩走到槐梦说的床边,关心地慰问道。
“很好。”槐梦说轻轻点头,她记得他名叫杰克。
杰克的目光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未果后他又对槐梦说问道,“你的朋友呢?”
槐梦说一时没有听明白他的问题,愣了一下后,她知道杰克指的是什么了,“她离开了。”
“它离开了?它去哪里了,是回家了吗?”杰克率直地问她。
“她已经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了。”槐梦说垂下眼帘,回答道。
华夏克听不懂槐梦说和杰克的谈话内容,不过也没有鲁莽地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想,你的朋友一定是去了一个她向往的地方。”杰克直言道。
“为什么?”槐梦说的神情变动了一下。
“因为,当我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感受到的不是悲伤的心情,而是一种淡淡的热热的温暖。”杰克向槐梦说解释道。
“温暖吗?”槐梦说不知是在问在答。
不晓得是多日来在精神上的疲惫还是身体上的疼痛导致的,在几句稚嫩的对话下,槐梦说沉沉地入睡了。
华夏克带着杰克离开房间,他虽然还与这个女人未有深交,但是在她和杰克的谈话间可以感觉到她的语气中有了一股微然而蕴的生命力,她会是一个继续走下去的坚强女人……
经过几日的休养后,槐梦说的身体有所好转了。
槐梦说的行李被华夏克从酒店里取来,移放到他经营的这家旅馆里的一个单人套房。
华夏克看透她有难言之隐,于是多方挽留了无处可去的槐梦说先暂时借住在旅馆里,白天的时候则让她到海边的咖啡店里帮忙工作,他打趣地说他不是想还她人情而是要变相地找一个便宜的黑市劳工。
槐梦说无法拒绝华夏克的友善帮助,也是因为现在的她确实还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前进的方向可言?
到了咖啡店换班的休息时间,槐梦说脱下身上的工作服,她没有回到旅馆休息,而是和普通的客人一样点了一杯咖啡,偷偷地躲到二楼的角落靠窗位置,一个人遥望着天际是唯一能令她感到安心的事情了。
“叮!——”碰杯的声音响起。
槐梦说转回头来,看到华夏克的手上端着一杯蓝色液体的饮料推放到她的面前。
“嗨,在想什么?”华夏克笑问道。
“你现在还穿着工作服呢,是在上班时间吧?”槐梦说反问道。
“老板偷懒是天经地义的嘛,而且我找你也是为了公事,怎么样都是说得通的。”华夏克借口道。
“呵?”槐梦说轻笑一声,看向蓝色的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新品,是我亲手调制的,刚刚大家都已经试喝过,也给过意见了,该你了。”华夏克稍有得意地说道。
“不用了,我不太擅长这个。”酒?她现在不想碰那种东西。
“没关系啦,你喝喝看嘛。”华夏克劝诱道。
“有淡淡的酒香,是水果味的鸡尾酒调制的吗?”槐梦说看向眼前的玻璃杯中一片通透的蓝色,轻轻地鼻息一抹,说道,“可是颜色比较少见,普通的酒从浅到深的层次一般没有做到这么分明的吧。”
华夏克一脸喜乐的样子,“然后呢?”
“冰凉的触感,如同深沉的海洋一般冷峻孤芳。”槐梦说举杯轻饮了一口,回味后说道,“入口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让人有被泉水清洗的感觉。”
“不错嘛,那你觉得为这个新品取什么名字好呢?”华夏克追问道。
“名字?”新品还没有指定的名字?
“在我这里,只要创作的新品能被大家公然认可,就可以由本人命名推出了。”华夏克对槐梦说讲道,好像由这样展现出的饮品就会富有生命之源似的。
“这样啊——”槐梦说将玻璃杯摆回餐桌上,平行地放在眼前,透过杯中的蓝色看向天边,“它最美的特色是像深蓝一样的颜色,它的创世也是在海边,透过它看到的世界是一片深深的海洋,同样把海洋的颜色深深地印入人心……深海之色。”
“深海之色?”华夏克跟着默念了一遍。
“我只是凭着感觉,随口说的。”槐梦说补充道。
“令人沉浸在梦幻中的世界一般,Good!”华夏克惊喜道,“说起来,店里的同事只要是问起你的都说你人非常好,个个都在称赞你的做人做事,我本以为一些体力活会让你不习惯的,你挺不简单的嘛!”
“餐厅的工作,我之前经常做,所以大致的事情就一学便会了。”槐梦说对他解释道。
“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杰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人会那么积极听话,我觉得他自从认识了你有着很大的改变,无论在哪方面我都得好好地感谢你,你简直就是一颗福星呢!”华夏克美赞道。
槐梦说的微笑僵住了,她不是一颗福星,她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