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难能入眠,槐梦说的脑中总是回旋着姚非烟在近日来对她说出的一番言语,更为重要的就是原天城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越强越猛的致命荷尔蒙,等等的诸多原因都使得她无法安然入睡。
在床铺上翻转个不停的槐梦说觉得自己一身汗珠,她坐起身子后伸手捋了一下自己额前散落的发丝,与其是一直这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不如索性的下床到楼下的客厅里稍坐一会儿,这样想着便起来了。
槐梦说绕到厨房里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喝的东西,倒是在橱柜里头发现了前几年还剩下了的一些酒水,她检查了一下瓶身上标示的保质期全都是十年以上,好在全部都没有过期。
“睡不着吗?”背后响起的一句询问声,随着原天城的现身而至。
“吵醒你了?”槐梦说拿出一瓶白兰地,她举着手上的酒瓶在他的面前摇晃了一下,便顺势的取出了两只玻璃杯子。
“也不是,大概是我白天喝了太多咖啡的关系,所以才会到现在还没有什么睡意吧。”原天城接过她手上的两只杯子,随她一同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说道。
“喝了太多咖啡?最近的工作很忙吗?”槐梦说将面前的两只酒杯灌满之后,她取走了其中的一杯,轻饮一口。
“有一点吧,手头上有一个作家拖稿得厉害,不过昨天已经搞定了。”原天城答道,他逆时针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让酒香更浓郁些,“你呢,这阵子在行时书店里的工作怎么样了?”
“挺好的,光是摸着手上每一本书的质感就有够舒宁了,我还真挺满意现在的这份工作的。”槐梦说笑道,能做一份与自己的兴趣相关的工作实在是一个难得的福分。
原天城微笑着会意的点点头,槐梦说也弯扬了她的嘴角边,两个人望着各自手中的焦糖色白兰地,陷入了寂静的氛围里。
无声的气氛里是否会觉得难受吗?此刻并不会的,或许是因为她和他都深知着彼此的一段过去,也或许是因为入口的酒香已经熏陶了大脑的运作吧。
“原天城……”槐梦说又饮下了不知是第几杯的白兰地,酒瓶已经将空了。
蓦然,槐梦说迷茫地望着眼前的原天城,她的心中不禁地质问着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将原胤作为一个虚假的借口得以一直留在原天城的身边吗?
“什么?”原天城问道,她的举动让一旁的原天城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了。
“原天城……”半醉半醒的槐梦说,她正幽幽地望着他的黑色眸子,真的很美。
酒醉的时候,往往也是清醒的时候,满满的酒精包围住两个人的思绪。
“什么?”原天城再次问道,低迷的香气让他就快要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酒量变得这么低了吗?
“你想和我做嗳吗?”槐梦说对原天城道出了一句令人惊异的问话,感到惊异的人不会是她。
“你喝醉了。”原天城说着,无暇思考她的胡言乱语,他就一把夺过了槐梦说手中的酒杯,摆到茶几上的另一边去。
“可以哦,因为你是原胤的孩子。”槐梦说自问自答道,口中却是清清楚楚的说出着一字一句。
“你真的醉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怀着三分醉意的原天城这下清醒了,喝醉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相信我,经过我的□□之后,任何一个女人都再也离不开你了。”槐梦说会有这样的自信,全然是因为她的身体有着充分的经验而熟能生巧罢了。
“那么……也包括你吗?”原天城哑声地问道,凡是正常的男人都怎么能经得起自己心仪的对象所发出的这般强烈的挑逗之情呢?
“当你掌握了丰富的姓爱技巧之后,等到有一天你遇到了真心喜欢的女人,无论对方是不是钟情于你,你都能够凭借着绝妙的姓爱技巧,将对方的身与心都彻彻底底地征服在你的□□。”槐梦说摇摇头后对他说道,她伸出手抚上了原天城的脸庞,置于手心里的温热传递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发现他的身体温度总是会比她的高出一些,她笑望着他的清澈眼睛不忘补充了一句,“当然了,还有你原本就非常漂亮的俊朗外型。”
“也就是说,一旦占有了你的身体的我,就永远都无法接触到你的内心里了,是这个二选一的意思吧?”原天城轻轻地推开了槐梦说伸来的手掌,他的脸颊边还留有着她的一丝余温,低声问道,“为什么你会突然这样?”
“为什么?”槐梦说收回了自己被他冷落了的手,不知所云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想要尽早的能够看到你成家立业,这也算是对原胤的一种交代吧。”
“所以你只是为了填补对他的愧疚感才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的本钱?然后呢,你就可以带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拍拍屁股走人了是吗!”怒颜嘶吼着的原天城生气得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向了一边的茶几上,他以为他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收放自如了,却偏偏在她的面前失尽常态!“休想!休想!你给我听清楚了,身体的慾望那种事情我会自己解决,即便是在马路上随便找一个满脸皱纹的年老□□,我也绝对不会碰你!”
顿时就怒火冲天的原天城故意说出了一番违心之论,只有恶意地用着原胤的死亡来加重槐梦说心里的罪恶感,如此便是深感愧疚的她就再也不会存有想要离开的念头!
看着原天城随手拿上了一件外套就头也不回的出门了,他是真的生气了,槐梦说明白是她自己亲手破坏了一直以来的平静,这是在她回来至今的日子里,他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
“我只是,以为这样对你会是比较好的……”槐梦说无力的仰卧在沙发上,未有的酒意渐渐地散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吗……
她又要离开了是吗!
感觉到极度不安的原天城,为了不想再让僵持的场面继续破裂下去便夺门而出了。
原天城来到了一家已经久违的D.T.WORLD,他想要一个人喝一杯酒来清清神,把今晚的思路给理顺些,想着好端端的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威士忌。”原天城坐到吧台边对酒保说着,他发现旁边有一个正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对方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了一眼,他意外道,“姚非烟?”
“嗯?是你?”歪着身子的姚非烟正是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才纳闷的抬起头来,一看倒真的是原天城。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原天城对身旁的姚非烟问道,也不想想他自个儿还不照样是在深夜里独自出来的。
“我在这里又不奇怪,奇怪的是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真是少见呢,我还以为有了温柔乡的你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姚非烟一副醉生梦死地望着眼前的他,嘴里不清不楚的说道。
“喝这么多干嘛,你明天不上班了?”原天城问道,他撇了一眼她脸上的两张眼皮子已经是无力撑起的样子。
“留职停薪的人还上什么班啊,新书的发行被搁置了,跟了那么久的项目就这么废了,作家那边又拼命地盯着不放手,现在两头不到岸,想想就觉得烦啊!”姚非烟诉苦道,一个普通人进入了职场之后就会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渺小了。
“看开一点吧,总会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发生的,说不定下一个项目就会出现令人意外的惊喜了。”原天城说了一句自己也认为没有什么用处的安慰话,他伸手接过了酒保递来的酒水。
“难啊,难啊!”姚非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想到如今白费了连日的心血不说,而且是两头都无法交代地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她就连头疼的力气也没了。
“别再喝了,早点回去休息,不然你爷爷又得飙车过来要人了。”原天城对他劝说道,起码姚非烟还有人替她担心,而他就未必会有这个福气了。
“他啊?最近老见不着他的人影儿,也不知道是计程车的生意太好了,还是找到人生的第二春了?”姚非烟感到好笑的就是人人都有乐子找,怎么就她只能孤家寡人地在这里喝闷酒呢?
明明旁边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却又只能看不能碰,有苦说不出,有情诉不尽,姚非烟想到这里又把手中的酒水猛灌了下去。
“这是什么?你手臂上的这道疤痕挺深的,怎么来的?”原天城瞧见在她挥动着的手臂上有一条比较明显的疤痕,对姚非烟问出一句。
“我看看,那是我在小的时候被一只山猫咬的,伤疤到了现在还褪不掉。”姚非烟看了一眼后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显然眼前的酒水对她更具有吸引力。
“山猫?”原天城好奇的问道,那种动物不是已经少得可怜的小东西吗?如今想要见到也挺不容易的吧。
“以前我不是有和你说过的吗,我小的时候老家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山角里,在山角的后面有一片林子名叫步规林,那里面偶尔会出没一些野生的动物,据说也常有猎人专门进去打猎的,有一回竟然让我遇到了一只特别漂亮的山猫,我当时就天真的想要把它带回家当成家猫养了,谁知道没有抓着反而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靠近猫咪了。”姚非烟说着儿时的往事,她的目光里却响起了一声红色的警报,女人总是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
“听起来好像是你活该被咬的?幸好你没真的抓到,否则伤害国家保护动物的罪名也不小了。”原天城打趣道,轻摇着手中的玻璃酒杯,他感受到自己被一个惹火的光线给锁定住了。
“呵呵呵,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有错吗?”姚非烟一语双关的说道,不知她的言下之意是指的什么?是当年的那一只山猫,又或者是眼前的原天城吗?
“是啊,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有错吗……”原天城的口中重复着姚非烟的这句话,似是感同身受一般。